“母亲跟家里我会照应好的,你只管做你的事情吧。”傅书月柔声答应下来。
跟傅书月分工好之后,傅湉就让傅吉带着他去书房清点账簿。
书房屏风后摆了一个大木箱,之前傅湉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再仔细看,才发现屏风后全部都放着账簿。
看过的放在外面,木箱里的都是还没有清点完的。傅湉粗略看了看,母亲这段日子也不过看了一小半而已。
弯腰拿了一本出来,傅湉翻了几页,上面全都密密麻麻的记着数字,他根本看不懂!
发愁的叹了一口气,傅湉问道:“这么多,都是娘一个人看的么?怎么不找几个账房先生来一起清算。”
傅吉无奈的摇头,“谁说不想找人呢,但是账房先生没有信得过的,又怕动静太大走漏了风声,夫人也只好自己费心费力的看。”
傅湉抿唇,这么说从外面找外援的可能性不大,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有些发愁了,看来只能他自己先先学着看了。
脑中忽然冒出一个人,傅湉神情瞬间振奋起来,也许可以试试找周传青帮帮忙。
匆匆跟傅吉交代了一声,傅湉就往东院跑去。
周传青跟楚向天在院子里下棋,楚向天见他过来,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关心的看向傅湉,“伯母没事吧?”
傅湉说:“大夫说是太劳累了,多休息就好。”
楚向天看着他忧虑的神情,皱了皱眉,“既然没事,怎么还皱着张脸?”
傅湉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看向周传青道:“我想请周大哥帮个忙。”
周传青没想到还跟自己有关,他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罐里,“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
傅湉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周传青一个探花郎,愿意给他当夫子已经不错了,现在又想让对方教他看账簿,实在有些得寸进尺。
迟疑了片刻,傅湉还是厚着脸皮说了。
“你能教我看账簿吗?”
没想到是这样的要求,不过看着傅湉的表情,周传青挑眉,“好好的怎么要学看账簿,你要接手家里的生意?”
傅湉轻轻点头,将铺子上的事情简略提了提。眉眼间笼着一层y-in翳。
看见他这个样子,楚向天就有些心疼,没等周传青说话,就先揉揉他的头,“周传青什么都会,他会教你的。”
傅湉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周传青,
“……”轻飘飘的瞥了楚向天一眼,周传青和颜悦色道:“嗯。”
将带过来的账簿从衣袖里掏出来,傅湉迫不及待道:“现在可以吗?”
他眼巴巴的看着周传青,跟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一样,楚向天暗地里啧了一声,将人按到桌边坐下,顺手将桌上的棋盘端起来,道:“他闲的很,什么时候都可以。”
周传青嘴角抽了抽,再次瞥他一眼,在傅湉对面坐下,将账簿接过来先细细的看。
傅湉带过来的这本账簿倒是记录的很清楚,他大略翻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先教他怎么看。
楚向天嘴里叼着根草抱怀靠在凉亭的廊柱上,目光若有似无落在小少爷背上,看着看着就更加心疼起来,傅家这二连三的事情,小少爷肯定c,ao心坏了。
之前多爱哭多娇气的一个人,手劲儿大捏痛了眼眶都要红,但是从下山后,除了喝醉酒的那次,楚向天就没再见他哭过。
他一向是怕看到小少爷哭的,但是现在又觉得,多哭一哭还是好的,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不出声强。
微微叹了一口气,见两人还在聚j-i,ng会神的研究账簿,楚向天就溜溜达达出了门,在东大街上溜达了一圈,终于找着一家卖松子糖的,松子糖颗颗透亮圆润,隔着老远都能闻见甜丝丝的香气,他买了一包,用荷包装起来,这才满意回去。
账簿不难看懂,太高深的内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周传青将需要重点看的几个地方给他圈出来,然后又教了他一套简化过的珠算方法,傅湉就抱着个小算盘,对着账本动作生涩的拨珠子。
好在他重生以后记忆力越来越好,看过的东西都能很快记住,自己动手算了两遍后,就差不多掌握了方法,只是还不是熟练,动作很慢。
他抱着账簿感激的朝周传青道谢。
周传青看见他乖巧懂事的样子,就想起家里四处惹是生非的弟弟,不由感叹要是有这么个弟弟就真是太省心了。
楚向天刚回来,就见周传青的手正往傅湉脑袋顶上伸,他脸一黑,重重的咳嗽一声。
土匪头子回来了,周传青手一顿,改为在傅湉肩膀上拍了拍,“要是还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傅湉点头,再次道了谢,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跑,楚向天及时拦住他,把装着松子糖的小荷包塞到他手上。
傅湉茫然的看他。
“松子糖。”伸手点点他下意识皱起的眉心,“别整天跟个小老头一样皱着眉。”
傅湉抬手摸摸额头,看看手里的松子糖再看看比自己高许多的男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荷包挂在腰间,傅湉朝他露出一个软乎的笑容,“谢谢你们。”
“去吧。"楚向天让开路,知道他着急,也没有太耽误他的时间。
傅湉抿抿唇,眼底多了些亮晶晶的小星星,然后抱着账簿风一样跑掉了。
直接去了主院的大书房,傅湉将没算完的账簿搬了一部分出来,照着周传青教的办法,一页一页的看,觉得有不对的就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