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征当然不会亲上来,到了还差几公分的地方就停下了,然后直起身子,一下子又特别平静,笑道:“这就是一种感觉,很迷恋,还有些纯情的感觉。”
夏岚面红耳赤,低下头,用留海挡住脸,结结巴巴:“啊……哦,对,是的。”
顾征探过来看着他,似乎觉得很好笑:“怎么了?还脸红了,看来你真是没谈过恋爱啊,你这才叫纯情。”
“我,我谈过,就是太久远了。”夏岚抹了把脸,反驳道,“跟顾老师这种情场高手肯定不一样了,您肯定谈过特别多恋爱!”
“我也没有,”顾征说,“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们家小白。”
“小白是谁?”
“我的猫。”
夏岚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猫奴啊!怪不得这样充满爱和激情!
“嗯,总之这是一种吧,”顾征说,“再来一种火热一点的,你体会一下。”
火热?
夏岚还没做好准备,顾征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猛然倾身上来,一种莫名的气场将夏岚禁锢在椅子上,背部紧紧贴着椅背,看着遮挡住阳光的顾征,一时间竟然有点惊恐。
顾征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甚至在他手腕上留下了印子,然后与他紧紧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有些发颤地抚上夏岚的脸,面孔贴近他,眼中像是有一团火,映着夏岚的脸,同时还有一种被炙烤一样的痛苦,似乎求而不得,全心全身地渴望着,也全心全身地煎熬着。
顾征用拇指抚摸着夏岚的脸颊,显得痴迷而痛苦,眼中有泪光闪烁,有些颤抖又特别有力,低声唤道:“夏岚……!”
夏岚一下被打动了,呆呆看着他,忽然觉得对顾征完全无法抵抗,又下意识想他会不会亲上来。
顾征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嘴唇贴过来一点,离着有个五公分左右,发出“呣啊”的一声,装作自己亲了他一下,然后放开他,坐回自己的椅子,白衬衫开两个扣子,袖子卷上去露出利落的小臂,胸肌隐隐绷着胸前的衣料,坐姿优雅而随意,笑盈盈的,非常好看,三十多的人了,还挺活泼。
“怎么样?”顾征问,“感受到了吗,有什么体会没有?”
有,鼻腔有点热,好像要流鼻血,心跳有点快,好像要犯病。夏岚想,默默地按了一下鼻子,喃喃道:“有……有点了,嗯,有的。”
“好,”顾征说,“《和光同尘》的‘光’,我想要表现的就是这样一种张扬、纯粹、热烈、恣意生长、无所畏惧的爱情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一切美好而**净,又有力量的东西一样,像是理想,像是最淳朴的自然,是人类心中一种原始的冲动、向往,愿意舍弃生命追逐的‘火’,可以代表这些所有又美,又纯净,又锋芒毕露又无比脆弱的东西。”
“你还需要多感悟,多练习。这个星期给你布置一些经典爱情片看吧,”顾征站起来,去泡茶,“用脑观察,用心感受。”
“……”夏岚木然点头,“好的。”
然后迷迷糊糊站起来,想出门,结果走到了桌边。
顾征坐在沙发扶手上,腿长得像是要没地方放,交叠着抵在地上,抿了口绿茶:“怎么了?”然后弯起眼睛,“晕了?”
“没有!”夏岚立即说,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去……嗯,我去自己练一练。”
“好,去吧。”
夏岚恍恍惚惚走出顾征办公室,走到电梯口,进电梯下楼,然后一直走到门外的院子里。春光明媚,又或者初夏来临,梧桐树叶被阳光勾勒出金色的边,草地中的池塘波光粼粼,墙外有中学生出来吃饭的说笑声,鸟叫划过天空。
夏岚扇了扇风,感觉渐渐平静下来,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你看,单身狗这么多年,被人一碰就有点把持不住,脸红脖子粗的。作为演员,要专业,不然真的是太尴尬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夏岚重新淡定下来,回楼里找了个教室练习“爱”。
当天下午,所有在剧场楼里的演员都被夏岚深情注视过,感觉像是惨遭毒手。夏岚回家的时候,还念念有词,似乎是有所收获。
顾征下午走的时候,在门口看了夏岚一眼,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去找李团长一起赶赴饭局。李团长也看见了夏岚,说:“这就是你选中的程飞然,怎么样?”
顾征沉吟片刻,抱着胳膊靠在电梯里,笑了笑:“嗯……还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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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的神经病七情练习终于结束了,第三个周末来临了,由于每到周末,夏岚就开启新一轮的掉节操,因此走到剧场门口时,简直有一种腿灌了水泥的沉重感,不知道自己还要面临怎样的折磨。
夏岚背着包走到剧场院子中央,看到剧场三楼阳台上一个修长的身影,一身西装,静静靠在栏杆上眺望远方,风吹动他的头发,看不清楚脸也知道,无论这人脸长什么样,都肯定帅绝人寰。
问:我的老师为什么这样热衷凹造型?
答:帅。
问:我也帅,怎么就这么淳朴?
答:因为你还要脸。
夏岚被自己脑补得一直笑。
“老师好!”夏岚到天台上找顾征,发现顾征是靠在栏杆上,拿着签字笔改剧本,眼镜在光线下一闪一闪的,看不清表情。
厉害了,改剧本也非得摆个帅造型吗?
“来了啊,”顾征把眼睛往下摘了一点,从眼镜上方看着他,莫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