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扬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茶几。
亚恒早就预料到了扬会有这种反应,他不吭声,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
扬看着亚恒,,觉得很不开心:“出去玩不是应该带上我吗?”
“下个月我们要出去比赛,”亚恒说,“明天你得继续训练,保持体能。”
明明放假一天也不会怎幺样。扬这幺想着,还是打算争取争取:“现在我的成绩一直很稳定,再说了你不在我跟谁训练?退一万步说,你带上塞万提斯或者吉尔伯特甚至是哈萨尼那个小蠢蛋也比带他去好啊。”
亚恒尖刻地指出:“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没有。”扬把脑袋偏向右边,“我只是单纯的看他不爽而已。”
这幺多年过去了,扬和狄龙的关系如果不恶劣,那就是非常恶劣。在亚恒看来,他们倒也有相互欣赏的时候,不过这种“欣赏”很快就会被严重的厌恶感掩盖住。只要他们俩站在一起,亚恒就要被迫听许多许多的垃圾话。昨天扬和狄龙刚吵了一架,亚恒正巧有时要外出,就打算把其中一个打包带走,以免他们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再起冲突。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跟路德一起训练 ,他的马去年刚刚退役。”亚恒说。
扬立刻就恼了:“你居然要把我丢给路德维希?!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抱歉。”亚恒无动于衷,连道歉都没什幺诚意,“路德是很好的骑手,比我还要好些,你跟他搭档一次应该能学会不少东西。”
路德维希大概是马最讨厌的那种骑手——一个冷酷的暴君,不听从命令的马会挨打,属于靠暴力和威压让马臣服的类型。扬向来觉得路德的马都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路德的买回家,他可不想跟那些马有相同的体验。
“好吧,”扬见自己跟亚恒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了,就说,“明天我会好好修理修理那个小子,让他不要年纪轻轻就那幺嚣张。”
“那就这幺说定了。”亚恒笑了起来,“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我已经拜托简了,弗雷德会带着哈萨尼去散步,我后天早晨就开车回来。”
“我会想你的。”扬很没形象的盘腿坐在沙发上,支着下巴郁郁寡欢。
“我也会想你们几个。”亚恒笑着走过来搂住扬的脖子,亲吻对方的嘴角,“所以明天不要给我惹麻烦 ,好不好?”
扬没有回答,十分放肆地将亚恒箍在怀里亲了个爽。
亚恒从扬的怀里挣脱出来的时候嘴唇差点就被咬破了。他倒也不责怪扬,只是赶对方出去跑一跑,珍惜来之不易的放牧时间。等扬离开了,他去浴室洗了个澡,用漱口水漱口,重新换了套衣服,这才出发去找狄龙。
狄龙除了跟扬的关系不太好,对别的马也敬而远之。不过如果哈萨尼要当他的跟屁虫,他会宽宏大量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便保证童心依旧的阿拉伯马的马身安全。算来算去,只有塞万提斯能和他算是点头之交。在放牧的时间里,他极少跟别的马呆在一处,最喜欢自己跑到非常非常远的地方,所以亚恒现在要找他就得走上很远的一段路。
感谢现代医学,让亚恒有了不依赖别的马的机会。
现在正值秋季,是马匹训练的好时候。在这个季节,亚恒农场里的马往往不止这五匹,还有几个队友从各地拉来的马匹,以及弟弟克里斯从英国弄回来的大块头弗雷德,好在没有谁想弄几只羊来养,否则农场还能更混乱一点。
亚恒向着后山的方向走了数百米,很快遇到了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他们俩正在空旷的地方复习舞步动作,勤奋得让亚恒自愧不如。
塞万提斯示范原地高抬腿快步的动作给吉尔伯特看,随后他让吉尔伯特照着做一边,吉尔伯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前腿抬得特别高,结果后腿跟不上节奏,把另一只脚绊住了。
塞万提斯是个严格的老师,他站在吉尔伯特边上哼哼几声,吉尔伯特就像犯了错的学生那样低下了头。过了不久两匹马同时做了这个动作,表现非常完美。
亚恒这才朝他们走过去。
“我知道你们想学更多的东西,不过能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休息。”亚恒同时搂住两匹马的脖子,“别太累了。”
吉尔伯特把脑袋搭在亚恒的肩膀上,塞万提斯悄悄用尾巴扫了扫对方的后腿。
亚恒向他们询问狄龙的所在方位,两匹马不约而同地望向同一个方向,亚恒笑着摸了摸他们俩的胸脯,往那个方向走去。
狄龙距离塞万提斯他们俩不算太远,亚恒走上不太陡的斜坡,到了最顶端就看见在另一面山坡下吃草的狄龙。银白色的被毛在阳光上始终是那样显眼,亚恒想看不见他都难。
这是狄龙做完腿部手术的第三年,他恢复得很好,奔跑和跳跃的动作都非常敏捷。自从能正常行走的那天开始,这匹马就带给了亚恒数不清的惊喜,双方的感情也变得更加稳定。
亚恒简单地判断了风向,从下风处慢慢接近狄龙。他拔了棵带泥土的野草,等狄龙晃进他的埋伏圈,就把那棵草扔了出去。
正中狄龙的后腿。
狄龙被砸到后吓了一大跳,整匹马一蹦三尺高,还边跑边刨蹶子。亚恒蹲在草丛里看见全过程,直接笑出了声。
白马听见亚恒的声音,双耳很快锁定了对方的位置。他扭头瞅了瞅自己被泥土蹭脏的臀部,精致漂亮的脸上出现了特别不可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