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育开始发起了高烧,苍白的脸上泛着奇异的嫣红,嘴里也开始喃喃的说着胡话,米苏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再这么烧下去,只怕殿下是要不好了,他再一次跑到了宫门,跪在地上哭着求着守卫去请个太医回来,被守卫冷冷的拒绝后,他擦了擦眼泪,回到寝殿,给谢润育换上了一块冰凉的毛巾,跪下磕了几个头。
“殿下,米苏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再忍忍,米苏一定会回来的。”他拭去眼角的泪,转身跑出了寝殿,他小心翼翼的避过巡逻的守卫,来到夜霄宫后殿边上一个极为偏僻的小院子,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地方,直通皇宫里最阴森的地方——冷宫。
他拨开杂乱的丛草,摸黑找到了一个洞口,稍稍用力,推开了几块松动的砖,迅速的钻了出去,冷宫是一条寂静的宫道,边上有个小门,供人进出,没有人会记得给冷宫的灯笼点上烛火,米苏摸了摸胳膊,打了个寒噤,迅速朝外跑去,“不要怕不要怕,殿下再等着你救命呢。”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默念。
长长的宫道仿佛没有尽头,挂着阴冷的风,还有门吱吱呀呀的声音,米苏忍着恐惧,只顾着埋头往前跑,一个没注意,被地上的石头绊的摔了个四脚朝天,他管不上破掉的衣衫,站起来赶紧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一炷香过后,他终于到了,但他也丝毫不敢松懈,赶紧朝着常宁宫奔去。
“殿下,您快去夜霄宫看看吧,殿下烧得都开始说胡话了。。。。。。”米苏冲进谢润璟的书房,连请安都顾不得请,跪在地上就哭出了声,“太子殿下派人围住了夜霄宫,殿下病了,奴才想出去请太医,那帮守卫也不让,奴才只能从后殿墙角溜出来找您了。”
“你说什么!”谢润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父亲派人围住了夜霄宫?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你赶紧回去,用烈酒给皇兄擦擦身子,我这就去请太医,我倒要看看那帮狗奴才敢不敢拦我。”
“等等,你带个灯笼去,别再摔着了。”谢润璟招呼外边伺候的给了米苏一个灯笼。
“谢殿下。”米苏匆匆行了礼,提着灯笼按着原路返回,有了光照,他赶紧回到了夜霄宫,给谢润育换了布巾后,搬了桶烈酒,关上门窗,掀开被子,解开了谢润育的内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用布巾蘸了烈酒,把谢润育的身子正正反反的擦拭了一遍,随后给谢润育喂了点水,站在寝殿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皇太孙殿下怎么还没来!
谢润璟拉着年轻的守夜太医蹭蹭蹭的往夜霄宫跑,可怜的小太医被力大的谢润璟拉的踉踉跄跄的,还要被口头威胁,“你信不信我革了你的职”“皇兄要是有什么大碍,我就给你好看!”之类的,新进宫的太医被惊的加快了脚步,一瞬甚至超过了谢润璟。
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夜霄宫,却被守卫拦在了门口,张扬跋扈的皇太孙殿下不乐意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还敢拦我!”
“皇太孙殿下,太子殿下说了,谁都不得进入探望。”
“我告诉你,我皇兄,也就是皇长孙殿下,现在已经病的开始说胡话了,若是真出了什么大碍,你们付得起这个责吗?就算太子殿下不追究你们,但是我不会!现在,老老实实的,给我把路让开!”谢润璟眉毛一扬,示意守卫让开。
“这。。。。。。”守卫有些不确定了,万一皇长孙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就算是诛九族,也赔不上啊,“殿下请进。”他让开了一条路,随后用眼神示意另外两人跟上去。
新进宫的太医战战兢兢的抱着自己的药箱进了夜霄宫寝殿,还好他知道需要看病的人是皇长孙殿下,不然,就按照外面这重兵把守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犯人呢!他走到床边,赶紧给谢润育把脉,一边仔细感受着谢润育微薄的脉象,一边暗暗的在心底舒了口气,还好来得早,再晚来几个时辰,虽然救是救的回来,醒过来,也多半是个傻子了。
他迅速走到桌边,提笔写下药方,让米苏赶紧去煎药,连谢润璟都没顾得上理会。“喂,本殿下的皇兄怎么样了?”谢润璟不耐烦的问道,这太医怎么做事的,都不汇报病情!
“皇长孙殿下染了风寒,十分严重,再晚来几个时辰,就要不好了。”太医赶紧回道,他怎么就把这尊煞神给忘了。
谢润璟皱起眉,也不知道这次他父亲又发什么疯了,“算了,你也别回太医院了,就在这守着吧,把皇兄看好了,不然,有你好看的!”谢润璟撂下狠话,转身就走了,他要去找父亲问个清楚。
常宁宫。
“殿下,皇太孙殿下求见。”
谢穆清不打扰他皇兄和父皇叙旧,早早的回到了书房,刚刚看完手上的奏折,就听见了金宝的禀告。他挑了挑眉梢,看向赵怀瑾,说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以前不是直接闯进来的吗,现在还知道让金宝通报了。”
然而,残酷的事实又证明谢穆清猜错了。谢润璟只是做做戏而已,在谢穆清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他帅气的蹬开了他爹亲书房的门,并大喊道:“你再把皇兄关起来,你就要少一个儿子啦!”
这缺心眼儿的玩意儿!谢穆清抚额。
“好了,阿璟,你父亲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你皇兄没做错事,我们怎么会关着他呢。”赵怀瑾拍拍他的大脑袋,“明日我会唤个太医过去,你别太着急了。”
谢润璟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