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牛筋木的?那我可更要去饱饱眼福了。”
云砚好奇地问了一句,又轻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当初只有军中为将才可配牛筋木大枪,我们能用的都不过是白蜡杆的。我那时尚是少年心性,瞧着眼热得很,忍不住求父亲准我去军营中历练历练,谁知好容易说通了父亲,却被先帝给拦住了,说什么都不准,我还自己跑出去偷杨老将军的枪练过几回。”
“你也这么淘过?那你——你爹都不打你么?”
从来没想过几乎是谦谦君子标准模板的云砚居然也会有黑历史这种东西,林清墨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上下仔细打量着他,试图想象出一个熊孩子版的云砚应该是个什么造型,却完全没有办法想得出来!
“我那时随侍在官家身边,倒也多少能狐假虎威一番。我爹怕我误了公职,也不敢就真对我动手。”
早已经被林清墨带得放弃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云砚低头往嘴里扒了口饭,轻笑着缓声开口:“官家小时候玩心也重,出了事我们两个一般都是互相往对方的身上推。先帝一向看重父亲,不忍心罚我,父亲素来敬畏皇脉,也不敢冒犯太子,就这么逃了不少顿的打……”
“这个办法好,我们将来可以尝试一下!”林清墨目光大亮,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启发,“要是我闯了祸推到你身上——那我估计,我哥他肯定是不会信的……”
毕竟云砚早已经过了他口中熊孩子的阶段,如今几乎就是个行走的温润如玉君子端方,这一招根本就不可能好用!
捡回家的白菜显然不可能替自己背锅,林小狗心里可委屈!
看着瞬间蔫了下去的林小狗,云白菜忍不住轻笑起来,抬手安抚地呼噜了两下脑袋:“我不行,笔帽却未尝不可。若是打翻了什么东西,误了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倒也不是不能叫笔帽背上一两回。”
“有道理……”林清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仿佛有哪里不对劲,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瞅着云砚,“不对啊——我居然还一直当你是特别乖特别遵纪守法的那种,原来都是伪装的吗!”
看起来特别白的白菜切开来居然是黑心的,林小狗也是非常的猝不及防!
“好歹也是在朝廷中立身,立身之技总该是要有一些的。”
久立官场的云大人倒是半点儿的心理障碍都没有,迎上他诧异的注视,居然特别坦然地点了点头:“多少要为自己留一些退路,做事也要讲究手段,至少也要足以自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