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看过林师妹,并无大碍,你这些天留神些,照顾好她即可。”
旁边另一个姑娘凑过来笑道:“我们适才都打趣她,夸她那位未婚夫从前在云天名不见经传,不成想竟是这般英武能干,长得还那么俊,整个云天恐是也寻不出几个来。结果她觉得不好意思,就生气了,这会儿都没人敢惹她。”
姑娘们凑到一起,八卦一下英俊男子实属寻常,此女话头一开,又聚过来三四个,纷纷夸赞龙青葵有眼光有福气。一群娘子们聒噪起来热闹非凡,龙青葵喜也不是怒也不是,垂下眼眸,只觉得尴尬羞涩无比,然听到诸人羡慕打趣的语气,又隐隐感到与有荣焉。
更有个年轻姑娘笑道:“其实我觉得后面赶来那个韩绻也不错的,生得又好看,脾气也很和善可亲的模样。他们俩叠罗汉一般摞在一起,那是什么功夫?驱使操纵的是迦南宗的那个日月双焰吗?”
靳文蕖点头:“是叫日月双焰。”
另一人扯住靳文蕖衣袖:“师姐你是不是和他很熟?抽空带他来玩,我们想和他认识交往,可以吗?”
靳文蕖佯怒道:“脸皮好厚,那是师姐我的弟弟,是我的,不给你们觊觎!”她被吵得有些头疼,见龙青葵依然萎蔫不振,过去扯了她起来:“你跟我出去走走。”
待行至外面无人处,靳文蕖微笑道:“自从我带你来了檀华城,一直见你畏畏缩缩躲着覃少主,你可是害羞么?可你平常不是这样子的,我们修行之人没那许多讲究,为人行事不可太迂腐,特别是你看这朝不保夕的,你莫要辜负了韶华时光。”
龙青葵樱唇微微一嘟:“明明是他躲着我,而且大敌当前,哪有心思搞这些儿女情长的。再说我和他又不熟。”
靳文蕖道:“啧啧啧,不熟!你可真会推诿,你们在弥殇古境中见天儿混在一起,当我不知道么?走走走,我带你去找他,你不能总是这样缩在后面,还说是不熟,如此什么时候才能熟悉起来?”
龙青葵推拒道 :“师姐,我在古境中是去找韩绻玩,我真的跟覃少主不熟!”然而拗不过她生拉硬拽的,只得踉跄随着她前行。
靳文蕖随便找路人打听了一下,听说覃少主带着韩绻,往南城楼的方向去了,于是一路把龙青葵也拖了过去。
覃云蔚和韩绻果然都在南城楼上。覃云蔚正把韩绻摁在墙垛边,疾言厉色训斥他:“别用盛老三来掩人耳目,他没你这么大胆,必定是你出的主意。你说,你为何不肯听我的话?”
韩绻一边没脸没皮听着,一边胡乱推诿着,又时不时翻他一眼,待见他不肯罢休,终于辩解道:“我担心你嘛,我担心你也不行?况且盛二哥只说要灵兽,可灵兽一直由我和老三在训练,他一时片刻未必能上手,这言外之意,不就是要我们跟着过来吗?不信你去问盛二哥,看他是不是这意思。”
覃云蔚怒目而视:“狡辩。”
韩绻忙往后退:“你别瞪我啊,哎呦!”
他忽然抱住头蹲下去,似乎痛苦不堪,原来退得太急,后脑磕在了墙垛上。
覃云蔚一愣,忙道:“我看看。”伸手要扶他起来,韩绻却躲闪忸怩着不给他看。覃云蔚顿悟,他一个高阶修士,若是撞在哪里,本体自能立即调动灵力自行防护,怎么可能会撞疼?
他说:“你装吧,接着装。”
韩绻叫苦不迭:“没有装,真的疼,都是被你吓的。”
等靳文蕖带着龙青葵赶到南城楼下之时,覃云蔚已经将怒气发作完,两人言归于好,面对面斜斜依靠在墙垛上,落日余晖给二人衣衫鬓角镀了一层淡淡金色。覃云蔚正摸出一个色泽艳丽的海螺,托在手中给韩绻看:“他们说这种海螺里不但有海啸声,有时还能听到从前海妖战那种惨叫之声,我专程给你留了一个。”
韩绻嘀咕道:“我为什么要听惨叫声,很好听吗?”
覃云蔚道:“你试试,或许不好听,但是很奇特。”伸手轻轻撩开他颊边散发,将海螺扣在他耳朵上。
韩绻歪着头听得片刻,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嗯,果然有拼杀打斗之声,挺有意思的,哪里是你说的什么惨叫。”
覃云蔚道:“是吗?没有就没有吧,你喜欢就好。”
靳文蕖在城楼之下默默地看着,一脸深思之色。她在云天圣域混到如今,已经活成了个通达透彻的女子,见此情此景,觉得没必要再把龙青葵往覃云蔚那边拖了,于是她一声不响地又把龙青葵扯走,一边心中暗自思忖着龙青葵的亲事,怕是得以观后续再从长计议。
城楼下的人来了又去,覃云蔚置若罔闻,只凝神盯着韩绻淡樱色的嘴唇看,尔后不由自主舔了一下唇角。韩绻觉出异常,抬头看他:“你盯着我发什么愣?”
覃云蔚略有些窘迫地移开目光,低声道:“没有。”
有暧昧的气息氤氲升起,在两人之间蒸腾缭绕,浮世滔滔似一条长河,自身边奔腾而过,却无人能闯进这温柔又炙热的结界。覃云蔚嘴角慢慢翘了起来,思及自己在金乌域外和韩绻告别,他扑上来亲了自己一口,那温热鲜润的嘴唇滋味竟是极好,可是他的心口又开始隐隐做痛了。
他双拳攥得紧了些,趔趄着往后靠了靠,韩绻奇道:“你怎么了?”他抬手,轻轻抚一下覃云蔚的脸颊:“你的脸色不太对。”
覃云蔚忽然握住他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脸颊上,又扯到自己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