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改,也不是我真的哪儿都不想逃,是我们哪儿都逃不了啊。”女人唇间缓缓吐出烟来,“别的人好歹还有亲戚投奔,我们呢?谁都不认识,穷乡僻壤的睡马路去不成?穷山恶水出刁民,你知道那些偏僻地儿的人是什么德行?”
那卷着甜丝丝香气的烟味弥漫开来,改改皱着眉头:“那……难道就留在这儿?说日本人要jiān_shā女人的!你让我平白看着你、四姨与芸湘死不成?”
“死死死死!哪那么容易死?”惠娘一激动,那铜烟斗磕到了梨花木的罗汉椅上,女人平复了一下语气,复又躺回去,“你想的这法子是不大行得通的。再说咱们这身份,去了哪儿都没好日子过。认认清楚,咱们就是得依傍着别人过火的菟丝草。要不然,这样……我过两日想方设法的到秦保长那儿打听打听。说不定能寻个当官的,给我们做个担保。我晓得你的担心,孩子。”
改改很少能听见惠娘说这两个字。他抬头,感觉到女人略略有汗湿出来的手握住了他的腕子。
“要能活最好。就是不能……不能,我也想方设法的让你跟如笙、芸湘俩娃娃日子过得好一些。”
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烟草已经快燃尽了,惠娘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