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拥着新娘子往楼下去,可即便是这样的大喜日子凤轩斋里也一片冷清。四姨先他们一步下楼了,玄关门槛前是一只火盆,四姨走过来把当年的那一张卖身契交到梨花手里,女子抬头望她,又回头看了眼凤轩斋的屋宇楼房,那一棵高耸的老槐树,树边老井青石板,转过头,伸手把那承载了她在淮景河边近十年岁月的卖身契抛进了炭火里。
那火星飞高,一刹时灼尽了契一张。
抬起头,油桐门外停着一顶轿子。
说是嫁,可说白了也就是艺妓入门,这事情真要算来说不上是件光彩事,自是既没有敲锣打鼓,亦没有歌舞喧声,只有一顶还算精致的轿子停在了凤轩斋的前门。隔壁的书寓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隐隐约约也能听见那些个相熟的姐妹传来感动啜泣,这几日大家渐渐都晓得了,梨花当初的那位头相公为她赎了身,抬她做了小——这事情幸运到淮景河边的姑娘想都不敢多想,简直像是戏文里面唱的一样。
梨花一身殷红色的旗袍,款款袅袅跨过了火盆,踏上台阶时一步三回头望着改改他们。惠娘由改改递上琴,抚琴开口,与她那最欢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