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赶往会客厅,却见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师父居然小鸟依人地偎在唐门剑宗的小白脸怀里。
一人挠了挠头,问:“这……这是唱哪出?”
一人看了半晌,严肃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人白他一眼,“你的嗜好有些独特哦。”
一人目光如炬,肯定道:“兄妹相逢喜相认啦!”
众人点头称是。
一人又皱起眉头,“这人真是叶师叔?”
一人点了点头,“小夏看到应魔龙把他们都带到了渡口。”
一人疑惑问:“他怎么和传说中不一样?”
一人打他一个暴栗,“笨,掩人耳目!”
浴红衣擦干眼泪,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双手叉腰怒道:“你们很闲?五行天雷练得顶顶好了是吧?小兔崽子还不滚去练习!”
众人如鸟兽散。
叶长笺笑道:“虎父无犬女,你如今和师父一模一样啦。”
浴红衣白他一眼,“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得说个不停。”
叶长笺问:“步非凌如何了?”
浴红衣道:“皮外伤,不打紧的。他底子好,休息几天又生龙活虎了。”
她停顿片刻,道:“当年老二醒来之时,问我白夜心去了何处,又问你去了何处。我告诉他,老五死了,而你离开师门。他说你很危险,这是四大世家很早之前就设下的陷阱,风铃夜渡有内鬼。他来不及交代清楚,随后便匆匆走了。”
此时明月高悬,林间树叶窸窣作响。
“……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全部都死了。唐门宗主唐雪、萧氏宗主萧清月、徒山宗主徒离忧皆在白骨岭一役死去,唯有云敛衣活了下来,但是他回到云山后不久,重病难愈,也去世了。”
“奇怪的是,你死后,四大世家不再举兵大肆进犯风铃夜渡。除非是在外捉妖时遇见,难免会起干戈。”
叶长笺道:“当年有唐门剑宗在前面为他们冲锋陷阵,白骨岭一役后,唐门元气大伤,自顾不暇,萧氏急流勇退,改行看相风水,徒山修医道,原本便不善斗法,云山……”
他冷冷一笑。
浴红衣问:“我不清楚,当年一事起因究竟是针对风铃夜渡,还是针对你,或是二者皆有之?”
究竟为何设局,从何时设局,又是怎样布局、收局,幕后主使是否还活着?这些问题皆萦绕在两人心头。
叶长笺道:“树大招风。风铃夜渡风头太盛,修真界皆风声鹤唳,生怕我们统治人间界。”
浴红衣见他神情萧索,抢白道:“是他们太弱了,不干你事!”
叶长笺沉默半晌,“敌在暗,我们在明,先不动。”
浴红衣道:“无论如何,你不能再丢下我们,一个人去扛那些。”随后她亲自下厨为他们接风洗尘,待介绍叶长笺的身份时,众人无不哗然。
浴红衣道:“我能力不够,不得担此重任。如今师兄回来,我自愿退位让贤。”
叶长笺正欲拒绝,只听她道:“爹早就和我说过,风铃夜渡宗主的位子原本便是你的,我只是先替你接管着。”
师令如山,不得违背。
叶长笺道:“哎,好吧。”
包扎得宛若木乃伊的步非凌一瘸一拐走了出来,痞笑道:“我不喊你师父,我可不愿再行一次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
据说步非凌的身份放在民间尤其显赫,他被人追杀跌入山崖,恰好跌在浴红衣设下的捉妖陷阱里,后者不眠不休照顾他三天三夜,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差点和黑白无常打起来。
步非凌笑道:“当时我头疼、嗓子冒烟,经脉俱断,巴不得赶快离开肉身去投胎,结果师父那唱大戏的嗓子把我嚎回来啦。”
燕无虞问:“说什么了?”
步非凌道:“黑无常说,小白,你快用打魂鞭抽他,晚了鬼门关又得合上!白无常说,你倒是先把浴红衣挪开!师父说,我看不到你们,但是我听得到你们说话!这小兔崽子被我捡到,已经是我风铃夜渡的弟子,你们速速离开!白无常说,姑奶奶,他还没拜师,阎大人的生死簿上写着他寿命呢。师父“呸”了一声,凶巴巴道,‘我说他是我弟子,就是我弟子!敢抢风铃夜渡的弟子,你们是不是向天借胆!’说着便一把抱起我,足下生风,狂奔回风铃夜渡。”
“师父跑得可比兔子还快哟。打那以后,我便能看见鬼灵啦!”
众人哈哈大笑。
浴红衣欲抬手打他,见其遍体鳞伤无从下手,只得作罢,看向叶长笺,“星河还未来得及行拜师礼,他原本便是你带来的人,投入你门下吧。”
步非凌笑嘻嘻道:“明儿是黄道吉日,诸事闲宜!”
燕无虞皱起脸,干巴巴道:“我也得喊你师父?”
叶长笺摸着他的头发,笑得天真无邪,“你也可以喊我老祖宗!”
燕无虞:……
翌日天明,风铃夜渡张灯结彩,里外换新。
沈星河、燕无虞穿着崭新的风铃夜渡修服跪在叶长笺面前。
浴红衣立在一旁,端着茶杯。
步非凌换上五彩玄衣袍,神情肃穆,上表疏文,“为道炁长存,为道脉永嗣,今有杭州人士燕无虞、天山人士沈星河,投入风铃夜渡门下,承天地明心之道,传魔、妖、鬼修之法。愿明灯常耀,照千古幽暗,破迷津业障,得证三界大道。”
“宣誓。”
“虽修惊世骇俗之法,绝不做忘恩负义之人。”
“虽剑走偏锋,亦择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