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件事,让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那支来历不明的铁箭。对我下毒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同样会使用软骨功、又知道传信箭制法的人。
长呼一口气,我顺下一口浓茶,脑海中的思绪扯不断理还乱,以前是什么预言什么诅咒,使得我和落雪心神疲惫,但是知道了诅咒的真相,发现现实生活中的纷纷扰扰有时候比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更难解释。笑倾的死,我一度以为那是结束,谁知道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难以招架的事情会发生,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让我一个人走下去,我应该早就崩溃了吧。
早朝比我想象的结束还早,落雪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定是在朝堂上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将我亲手做的饭菜端上桌,我倒了两杯茶,拉着落雪坐下来:“怎么样?皇上允了么?”
“嗯,他准许我们半个时辰的探监时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落雪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权衡什么。我心下了然:“是不是和我有关?”
“……不错,朝中有人听闻你只身随我回来,又将之前烧粮仓的事情翻出来。你明明就是被陷害的,他们却怎么也说不听。还有皇上,不但不信你,还想顺着大臣的意思将你……收押定罪。”
我不禁佩服起云清雪来,这么多年下来,自从第一眼见面开始,他就一直贯彻排挤我的路线,直到现在竟然还是不放手:“他还在恨我?”
“他有什么资格……”
“可是他心里还有你,落雪。”见他闻言又着急起来,我没再说下去,转移了话题,“我直觉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见一见笑茹吧,或许能从她口中问出些线索来。”
吃罢了午饭,我们便去了牢房,也不知道云清雪是不是真的对笑茹一点感情也没有,她没有被关在条件稍好的牢房,而是被收押在了形如地狱的死牢里。本来以防万一,我们随便带了点儿吃食过去给她,可是见到牢中景象时,我愕然了。
以前住的牢房,和现在笑茹待的地方比起来,简直是天堂。一个好好的少女,此时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听见牢门有响动,她如同惊弓之鸟,尖叫一声又往角落躲。
“叫什么叫!过来!”狱卒在我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步上前扯住了笑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引得笑茹尖叫声不断。
“住手!”我看不下去,喊了一声。落雪已经抢先一步拉开了那个狱卒:“你出去,这儿我们自己来问。”
紧攥着拳,我看到冷硬的石板床和污浊破碎的稻草垫子,不时传入鼻中的还有夹杂着馊掉的饭菜味和溲溺的臭味。看着那张酷似笑倾的脸乌青淤肿,一双眼睛全然失去了光彩,还有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干涸的血痕,我鼻子一酸,咬紧了牙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笑茹,是……”我想说是我,却生生扼住了话语,对于笑茹来说,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或许她也只将我当做云清雪的一个弟弟而已。落雪看我情绪这么激动,将我的手握紧了,上前一步道:“笑茹,我是云落雪,这是云凌雪,我们都是笑倾的朋友。”
许是因为听见了笑倾的名字,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眼中也有了一丝神采,但是我看得明白,这不是什么良善的光彩。下一秒,镣铐声一响,她的双手已经掐住了落雪的脖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声音嘶哑可怖,充满了仇恨。
我伸手去拉,却丝毫拉不动,她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气,死都不松手。我心头一急,却反而身子一软,失去了控制。
“松开!”墨突然跑了出来,代替我毫不留情地将笑茹拉开甩到了一边,“你给我清醒一点!”他一声暴喝,笑茹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再次缩回了墙角。
“咳咳……咳咳……”落雪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才缓过劲来,有些疑惑地看向我,或者说是墨。
“我是云翰墨。”墨没有多加解释,转而又道,“她这是被下了蛊咒,这蛊我曾经在百年前见过,当时未曾有人可解,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突然走到了落雪的面前,沉默了许久,看得落雪微微不安,才道:“还有,这小子,脑袋里总是想些有的没的,很烦人,你最好多花点时间陪着他。”他的手指指着自己,我却明白他在说我。一边责怪他多管闲事,一边又忍不住去打量落雪的表情,生怕他因为我胡思乱想而生气。
落雪点头:“你可以回去了,我有话和凌雪说。”
我一恢复过来,落雪便拉了我的手,带着我走出了大牢。一出来,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人的精神都舒畅了很多。但是攥着我的那只手透露出,落雪的情绪还憋在心里未曾释放。他带着我一路往前走,我的手被他拽得生疼,却没敢说话,直到他停下来,松开手,我才悄悄揉了揉手背,却被他逮了个现形。
“你觉得疼,为什么不喊我停下来?你觉得难过,为什么不告诉我知道?我就这么不可靠吗?”他的表情很痛心,我无言以对,我也不想这么患得患失,但是我就是无法像以前那样承诺信任。
他看了我一会儿,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