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着瞌睡的门卫一个机灵,凑近瞧了瞧玉令后,脸色大变:“请王爷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请我家大人。”说罢拔腿就往府内跑去。
不多时就见何玉雕携一众宾客慌慌张张地从府里跑出来,喘着粗气道:“王……王爷……下官不知晋王爷到访……有失远迎请王爷赎罪。”
韩景这才挑起帘子,弯腰走出马车:“皖大人遇袭身负重伤,不便随本王去贝县,只能劳烦何大人代本王小心照看。”
何玉雕赶忙弯腰作揖:“请王爷放心,下官必当尽心而为。”
韩景微笑着点点头,借机一一扫过何玉雕的宾客们,有鹤发白须的老叟,亦有方巾白衫的年轻书生,其中更不乏衣着身形奇异的江湖术士,林林总总数十余位看着倒也挺排场,这个何玉雕还真当自己是大燕的孟尝君了。
“王爷,何大人。”一个身穿绿底金纹的年轻人忽然走出众人:“小人略通医术愿为皖大人诊治。”
韩景不悦地皱眉:“大夫自是有的,不劳这位公子。何大人要学孟尝君,宾客要学毛遂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何玉雕一脸难色,那位自荐者却不见丝毫窘迫:“小人并非何大人的宾客,而是这培良的一名普通商人。我家世代经营各种金银玉器,从小便随家父四处奔走营生,行程千里有余,见过不少奇人异士,自然习得些不为外人道的偏方巧法。”
自称为金店老板的年轻人言语间夹着难以掩盖的鼻音,想来应是在西北生活过较长的时间。高鼻薄唇,狭长的眼睛微微挑起,眉目间自带着三分倔傲,不见一般人的卑躬奴笑,那上好的翠湖缎子更衬着身姿挺拔,犹如山涧间多年生的青竹。细下观察,韩景忽生出一种异样的熟悉感,不禁道:“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听公子口音不像是这南方人。”
自荐者微弯腰,平淡道:“小人公子渊,字清溪。我确非南方人,然家中父母已故,我又常年在外,漂泊之人谈何家乡。”
韩景心思一动浅笑道:“既然公子渊你如此自信,那晚些时候,你就来瞧瞧皖大人的伤势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公子渊,字清溪,生卒年不详,嘉佑年间多涉足朝事,然终身不过一布衣。
——《燕史》
“你刚才看见没,晋王爷可是抱着人进的内室。”
“嘘……你小声些,我们这些个下人还是少说主子们的事!”
“本来就是不清不楚的,还叫人说不得了!”
“下人就是下人,老老实实地该干什么干什么,说不定哪天就叫人拔了你的长舌头。”
“也是,人家可是王爷怎么样都有理。今晚不是还要渊公子去诊病嘛!”
“渊公子,公子渊,这名字还真是有意思,人也长得俊,只是……你不觉得他有时候让人觉得怪怪的。”
“嗯?哪里怪?”
“看人的眼神吧!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一眼……就一眼他就能看透你似的。”
赣州的六月少了雨水的滋润,早已变得燥热难挡。窗边的藤叶没精打采地卷着边,艳丽的花朵也不再窈窕招摇,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有损惯有的风姿。
皖紫霄慵懒地侧卧在美人榻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叹气:“以前总说江南好,绿柳红花清水饶,肥鱼美酒佳人俏。想着盼着终于来了,还赶上这天气,真是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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