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知道你在这儿!”福恒站到永铭身边,从身边的太监手上拿过簇新的明黄羽纱面紫貂里的大毛斗篷换下永铭出门时随意白狐狸里的旧斗篷,细心理好带子。
永铭的眼看着福恒细长的手打结,然后抬眼看着福恒认真的眼依旧漆黑如墨,映在那张已经不再年轻,却依旧称得上俊美的脸,怔忡:“为什么是我?”
福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拉住永铭的手握紧在斗篷里:“这谁知道呢?上天让朕爱上你,朕就爱上了你,哪有时间去问为什么。”
永铭嘴角也微微扬起,俯瞰京城的灯火,脸上有一种恍惚:“感觉又回到了儿时,每年除夕夜人散后,只有你陪着我站在雪地里看灯火。”明明那时每次回家都会哭鼻子回来。
“呵呵呵……你还骗朕,如果心诚,就能在这里看见朕的额娘……”福恒伸手把永铭拥在怀中,让永铭的体温来温暖他那五年的寂寞与持续至今的害怕。
“呵呵呵……”永铭不禁扑哧笑了起来,扭头笑问福恒:“难道当时,你真相信了?”他不过是自己想额娘想得紧,就想站在这儿,盼着看看额娘的背影。
福恒笑得无奈、又微微地带着甜蜜笑道:“朕可不就那么信你!”迷你!第一年眼巴巴地望眼欲穿地望额娘,第二年懂了时,还傻乎乎跟来的原因,不过就是为了永铭这一刻会紧紧抱着他,明明是两个人冷得不行,但是心里却觉得特别温暖。
“康安,如果我一直想不起你,你到老了还会那么傻守着我?”永铭背靠着福恒宽阔的肩膀,第一次觉得原来这双身后的臂膀是可以依靠的。
“你难道嫌把朕折腾得还不够?”福恒把头埋进永铭的颈部低语。别说永铭不恢复神智,就是永铭现在还是那疯疯癫癫的模样,守得住、摸得着,也好过当日面对画像的凄凉。
“你只记得你的苦,怎么不记得我的苦?”他一个大男人,被套牢在一个什么怡皇后的位置上,男不男女不女的,不是乘人之危吗?永铭怨气十足,要是他神智还有半点清醒,福恒别想把他弄进坤宁宫,当这个挂牌皇后——这不是千古笑话吗?
“记得的,朕忘了谁也忘不了你。”福恒低笑,“永铭,你说,当初明明知道昊烨那小子的老婆是男的,怎么就不说给朕知道?”
永铭心里一咯噔,立刻转身要走,却被福恒抱紧压在栏杆上。
“知道又如何?”永铭压住福恒的想探进衣襟的手,忙道。
“知道又如何……你说如何?”福恒才不让永铭又跑,刚才除夕宴上,他听说昊烨他媳妇又有了,他心里就呕——他可比昊烨努力啊,昊烨都几个了,他和永铭还跟石沉大海似的,没点盼头。
“我能如何?”永铭苦笑,他一个大男人屈居后宫,白天帮他批阅奏折,夜晚还相伴左右,古今贤后也没见有他辛苦的。
“给朕生个儿子吧!”福恒低语,女儿,看昊烨家那努力至今无果的现状,他福恒也不敢奢望了,一个儿子就好了。
永铭脸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生?若能生,早些年和福恒那么折腾,早就有了,还等现在?
“朕问昊烨要了药了……”福恒看永铭没一脚把他踢开,不禁心存侥幸,凑上去忙道:“咱们……试试?”
想到昊烨家那个被打上房梁,挂在屋梁上哇哇直嗷嗷的小胖娃,永铭微微心动,但不可能的事,怎么可能?不禁道:“他怎么可能给你药?”他倒觉得是他媳妇小猫天性异秉。
“为何不可能?朕是皇上,再说你可知昊烨带着身怀六甲的媳妇突然进京的缘由?”福恒低笑。
永铭挑眉,似乎真有些蹊跷,那个有妻万事足的昊烨,突然带着他的宝贝媳妇进京是挺奇怪的,不禁眼看着福恒:“莫非是为了他家崽崽和康儿的婚事?”这可是个问题,昊烨家的崽崽怎么看都是个小老虎啊,看上他的儿子康儿要招进家……但不同意……又不妥当。
“那不是铁板钉钉的事,那需要专门进京……”福恒低叹,不禁感叹永铭病了这些年,不及先前聪明了——稳定番邦,康儿和崽崽的婚事,别说两个小子打小就有那么点意思,就是没有,两家也是要和亲的。
“昊烨担心你疑他?”永铭皱眉,微微开始担心,要知道昊烨上了沙场可是个智勇双全的鬼才,骁勇又善谋略,不是个好惹的主,比他父亲格尔丹更胜一筹,还有一群小狼崽子。
“疑他?我疑他做什么?”福恒挑眉,话说这么多藩王,他最不担心的就是天天围着老婆儿子团团转的昊烨,当年扫匪,一天就见他担心他老婆年轻貌美被人勾走、儿子胖胖被人拣去做现成儿子,当时不明白,如今才知道昊烨挺辛苦的,娶了个傻乎乎的男人老婆,管家管钱,还要担心老婆抱着儿子跟着女人跑了……
想着福恒眼不禁斜了永铭一样,心中暗道:看似挺幸福的昊烨,一点也不比他的永铭省心。
“那昊烨进京求你什么?”永铭旋起的心顿时落了一半。
“他宝贝金孙的娘要和别人成亲了!”福恒说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欣喜。
永铭挑眉不解:“我怎么不知道昊烨的儿子谁成亲了?”难道亲王儿子的福晋不是从京中的秀女里面挑选吗?他把各王公贵族的子女名册都拿到手,就等着给他们指婚了。
“没成亲!”福恒笑得贼,“不就是跟我们当年一样……”
永铭更是迷惑,谁家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