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办法啊!”松下扒拉了下头发,“那可是三船少爷,我怎么敢用全力啊!”
“但最后那一下子真是莫名其妙的,好像就是给他逼得不得不这么做一样。”他将口中的烟吐出,“真该说不愧是那位大人的儿子吗?真是一个……”怪物啊!
他们在这里谈话,那里桂和高杉君也在聊天。
“你真厉害,高杉。”桂就算是夸人也是直愣愣的,这让高杉君有些不适应,“护卫叔叔和我对练时从来就没有认真过。”
桂也无愧天才之名,小小年纪就可以分辨对手招式的强弱,他早就知道护卫和他练习时从未动过真格,只不过是指导战罢了,但他没有想到仅仅是第一次练习,高杉君就可以将对方逼得使出真功夫。“也没什么,”高杉君拿着杯子拼命补充水分,他的衣服已经在刚才的那一场练习中湿透了,果然实战比普通的训练要耗费体力,“只不过是经历的更多罢了。”他这经历不仅仅是指那个已经完全没有记忆的前世还有与三船夫人的日常相处。
那个女人从来没有收敛过她的气势,高杉君又咽了一口水接着想到,他的那个母亲早就达到了刀意外放的境界,因为独处一室所以受她刀意压迫的人并不多,但是高杉君不一样,一直起居在内室的他总是受着对方刀意的压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过早地磨练出自己的刀意。
说起来他也在松阳的身上感受过刀意,高杉君放下了杯子,虽然当时并没有清晰的感觉,但在体会过他母亲身上的气势后他终于辨别出了对方身上的刀意,但不知是松阳已经即将达到刀意内敛的境界还是他的刀意与三船夫人的并不相同,他并不会感到受压迫。
松阳的刀意从水一般,源源不断却又充满了生机,润物细无声。
☆、第10章 十
在高杉君才度过九岁生日不久后,他终于从护卫大叔那里得到了吉田松阳的消息,对方在长州藩以及周围几个藩内走走停停四年以后终于决定在长州藩内安定下来。
说起来其实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明明他们和松阳的交集仅仅只有在同一个车队呆了十几天而已,但是那短暂的友谊却意外的持续了这么久,松阳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记得给护卫大叔寄一封平安信,其中还包括周围几个城市的特点以及他们路上遇见的一些趣事,而护卫大叔们也会将自己的生活拼拼凑凑寄给松阳一封回信,他们之间的纽带就在这一来一往的信件传递中变得牢靠起来。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封信寄到了三船夫人手上。
“喂喂,有你的信件哟,晋助。”三船夫人连拆都没有拆那个理应是寄给高杉君的信件,直接将它转手给了她儿子。
三船夫人和高杉君在这四年中依旧维持着一种不似母子的微妙关系,但至少三船夫人会记得用“晋助”来称呼高杉君,而不是“小鬼”了。
高杉君也没在意,他就直接在三船夫人面前将信件展开,他一抖信纸就发现里面还夹了另一封信,那封信是给桂小太郎的。
直接将桂的信寄给了高杉君,而且还夹在里面,这显然是对桂小太郎的藐视,恐怕在寄信人眼里,桂就是高杉君的附庸吧?
“还真是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三船夫人难得皱了下眉头,“还真是令人不爽呢,那个寄信人。”
这话也是高杉君想说的,他和三船夫人都知道,桂对于他来说可不是玩伴那种肤浅的东西,且不说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关系,光凭借对方那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天赋就不是什么可以小觑的人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藐视桂小太郎就是藐视高杉晋助自己。
“聚集了承担国家未来英才的名门——讲武馆?”高杉君念出了那长得要死的前缀,狠狠皱了皱眉头,“这群家伙也太没有礼貌了吧?连我的名字都没有搞清楚。”这是一份入学邀请函,但是署名却不是高杉晋助,而是三船晋助。
“帮别人随意改名字,真是一件失礼的事情。”他接着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三船夫人对于这名字倒没什么抵触,相反她应该说得上是乐见其成,“虽然你上次才拒绝了我的提议,但是你真的不准备改名成三船晋助吗?”她斜了一眼高杉君,“难不成你还眷恋着高杉家低劣的血统?”
高杉君不置可否,他只是这么回他了母亲一句话:“虽然我还活在母亲你的庇护之下,但是我依旧希望那些人看见的能是’高杉晋助’本人,而不是’三船夫人的儿子’”。
“都说了是三船公主了死小鬼,”三船夫人一听见那称呼就愤怒了,“你是故意要激怒我吗?”
“并不是这样,母亲。”高杉君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问题,其实他只是还没有准备好承担三船家罢了,他也许只是个胆小鬼,连三船着光环背后的压力都没有勇气承担,这是他到现在都姓高杉的最重要的理由。
“这么胆小,一点都不像是我儿子。”三船夫人一眼就看出了高杉君在想什么,对此她仅仅是嗤笑出声,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这让高杉君十分惊讶,他原本以为对于三船夫人这个将“三船家”铭刻到灵魂上的人来说,他这样胆小鬼的表现一定是罪无可恕。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三船夫人再说“胆小鬼”这个词时露出的怀念表情。
“你觉得这间私塾怎么样,母亲?”两人兜兜转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