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哦。他会把自己没得到的东西都变成爱情倾注在孩子身上的。”
“哪,梅莉莎。你知道瓦鲁多的母亲是对他说要给他买玩具熊,从此把还是孩子的他丢在那里自己消失的吗?”
路西法多那小声的询问,让梅莉莎的脸一下苍白了。
“我不知道……!我真是的……虽然不知道,可是竟然做出这么没有神经的事情来……所以他接过熊宝宝的时候表情才那么古怪的吗?”
“不是的。你给他的熊,对一直一直在等待的瓦鲁多来说,是好不容易才终于得到了的莫大的奖励。对他来说,熊宝宝就是家族爱情的象征。”
“……那不只是瓦鲁多,我也一样哦。……其实我对父亲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异母妹妹的大大的熊宝宝羡慕得要死呢。所以我才想把那个作为我们的孩子的第一个礼物,而且还是父亲来送。”
梅莉莎眼泪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瓦鲁多的样子。
好不容易被往天上扔完了,却又被别的朋友们抓去继续扔,看来抱着玩具熊的瓦鲁多暂时是得不到自由了。
梅莉莎想起了几天前,瓦鲁多用亚空间通信与养父母进行的对话。
养母一直想要为过去的过失对瓦鲁多道歉,她含着眼泪对他说着。
在生下亲生儿子之后不久,她为育婴的事和她的母亲发生了争执,处于了为育儿快要歇斯底里的状态。
她对用攻击性的言语批判女儿的育儿情况、一定要让她听从自己看法的母亲的强硬态度十分抵触,拼命地进行抵抗,结果产生了被害妄想,陷入了过剩防卫状态。
她虽然明白了自己是用与母亲对峙的态度对待了样子瓦鲁多,为他没有犯下的错误而惩罚他,但是当时她的心里却没有能够为此向瓦鲁多道歉的从容。
承认自己的过失,为此道歉是很困难的,要原谅他人的过失则更加的困难。
“所谓宽恕,就是踩踏的鞋子上带着的紫罗兰花香。”
望着紫罗兰色,瓦鲁多想起了这句格言。
由于和被抛弃的那一天的母亲的记忆牢固地连接在一起,他是和什么感觉一起记住了有关紫罗兰花的这条格言呢。
他连抛弃自己的母亲的模样和名字都忘记了,但是却怎样也无法忘记她的行为。
为了让至今还在折磨自己的伤痕愈合,自己该像格言那样宽恕母亲吧。还是说,有关紫罗兰花的一切,都会提醒自己想起母亲呢。
就算现在还不可能,但瓦鲁多希望总有一天,当自己看着紫罗兰时,想起是装饰在要和儿子做朋友的熊宝宝脖子上的缎带的颜色。
所谓宽恕,不只会拯救被宽恕的人,更会拯救宽恕者的心灵。
从愤怒与憎恨,辛酸与痛苦的记忆中获得自由后,那最终就会变成不伴随任何感情的、单纯的回忆。原来过去发生过那样的事事情啊,这样嘟囔着,就会觉得忍耐了当时的痛苦的自己可爱了吧。
在痛苦的正中,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构想未来的自己的,但是只要忍耐下去,那样的未来必定会到来。
路西法多轻轻耸耸肩说:
“虽然说是父母,说到底也不过是凡人罢了。既然会有糟糕的人,自然会有糟糕的父母,也正像没有完美的人一样,没有完美的父母。接着就是个体差别的程度而已。问题在于孩子是无力的存在,没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但孩子可以告诉父母,既然身为人类,父母也是可以为了孩子而发生巨大的改变的。我也无法成为完美的父母,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可能去做。”
“这不就好了吗?就算你一个无法改变,为了所爱的人也就能去努力了。就好像把你夺回来的瓦鲁多一样。他为了你们未来的孩子,一定会做出更多的改变——而且肯定是好的那种。”
不知道被第多少次地扔上天空的瓦鲁多,紧紧地抱着熊宝宝笑着。
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这一切的梅莉莎,不由得呢喃出一句话:
“……我也许是相当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