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贾史氏闻言,笑眼睛扫过王夫人,又看看面色扭曲的贾政,最后嘴角一勾:“那我就去找老大好了。”
贾政和王夫人:“…………”
此言不啻晴天霹雳,贾政当即吓得一跳,忙不迭下跪,痛哭流涕:“太太,娘,您听我解释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我只是……只是想着尽可能的保全我们自己来为以后做谋划啊,您……”
但是贾史氏并不所动,耳朵回旋着以后两字,疾步出了天字号牢房,无视着在下车来迎接她的探春,对马夫道:“去老大那里。”
“是!”
“不,先回后街,让人把我所有东西都带到老大那里!”
“什么?老祖宗您?”探春花容失色,惊愕不已。
“放心,老祖宗不会丢下你的。”贾史氏伸手抚摸着探春精致的脸,一脸郑重的承诺道。若是老大再不靠,那她也只有养着探春来博得一二富贵了。
“可是琏二哥他们不是说……”
“没有什么可是!我是他娘!”贾史氏厉声回了一句探春,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上了车。探春急急忙忙跟上,坐在角落里,看着一脸愠怒的贾史氏,垂眸不敢多言。
一行人先回荣宁后街整理了东西,大包小包的奔赴了北城清平胡同。此刻正值黄昏,小门小户里袅袅炊烟相继冒出,不少妇女正插着腰一手挥着锅铲,抓不着家的孩子,亦或是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河边洗菜聊天。原本宁静平常的生活在看见从街头而来的马车后,顿时噤若寒蝉,躲进了屋内。
贾史氏哟,当娘的害儿子,这事都成全京城的笑料了。
饶是这条路近日来走了不下十次,但是看着那些抛头露面的妇女,探春忍不住发憷,眼睛写满了恐惧之色。
她,她好歹也算公侯之家的小姐,绝对不能落到这般田地。
不一会儿,马上来到了街尾的贾家大房新居。同样是四进的宅子,但是一连四座四进的宅子,贾琏小夫妇一院,邢夫人并迎春,惜春,黛玉一院,连那个猫狗都不理的贾琮都单独开了出去,剩下最里头的乃是贾赦一人居住。
怎么招都比二房现如今居住的好。
门房老远的便瞧见贾史氏的车马,当即机灵的关了门,并且朝贾琏汇报:“不好了,琏二爷,老太太他们又来了!”
好不容易能按时吃顿晚膳的贾琏:“…………我要这衙门又何用啊?!”
贾琏嚯得起身:“你们去把老爷给请回来!”他受不了!
明眼人都知道贾政夫妇定然逃不过牢狱之灾,但是老太太贾史氏?一来,荣公之妻,这个体面得给!二来,最为重要的还是贾赦素来愚孝。贾赦炮火针对的主要是二房,与贾史氏没太多干系。贾史氏陷马道婆案中还是她偏爱的好儿子攀扯出来的。所以,万一有朝一日贾赦后悔了?到时候谁还他一个娘?
让贾琏乃至办案官员觉得棘手,需要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贾赦吐着受伤的舌头躲进了皇庄。
上皇:“…………”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我还受伤了。”贾赦两手颠颠的将老参奉上,还可怜兮兮的伸出舌头,指指还留着的两牙印:“皇帝叔叔。”
“把你破舌头缩回去!”上皇一眼扫过那成型的千年老参,目光丁丁的看着那还清晰可见的印记,想着收到的报告,只觉得心里窝着一把火,怎么也消退不了,怒喝着:“你有胆子分宗,索性在大逆不道一回直接替父休妻!”
贾赦上下牙齿一颤,疼的倒抽口冷气,手脚麻利的从怀里掏瓶子给自己舌头上药。
“蠢死你得了!”上皇瞧着贾赦可怜巴巴的模样,越发觉得可气:“她不把你当儿子,你凭什么要把人当娘?母慈才子孝,懂不懂?”
“我……我已经不孝顺她了。真的,我把本来存着给她的老参,都成型的,还有其他名贵药材护理之类的东西全部带出来了,稍次一些的我全部卖了换钱,剩下实在舍不得卖的,这不都拿来孝敬您了。”贾赦大着舌头,一字一顿道:“我真的不孝顺她了。”
上皇听着人故作欢笑的语调,长长叹口气:“既是如此,那朕就下令夺诰命,让人一辈子呆牢房里。”
“可那样对我爹都不好啊!”贾赦垂眸,一脸知心叔叔求宽慰求指点的模样,道出自己的纠结:“皇帝叔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孝顺她了,可是我这条命是她给的。都说贾家有亏于她。我爹当年保了小。”
他当阿飘的时候惊讶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脑袋一直没转回来。结果等自己思忖如何踏上从学渣到学霸的道路,那仇己阴测测的飘出来,心机险恶唯恐天下不乱道:“为了贾家,乃至皇帝的颜面,贾史氏是不会被判罪的。”
“呸!”一听到这原因,上皇喷了贾赦一脸龙延,火冒三丈:“要不是她胡乱吃飞醋,你怎么可能早产?七活八不活,懂吗?你从这么点小鸡仔长成这模样,朕私库遭了多大罪!老贾二十又六,史氏才传出好消息,贾家上下谁敢给她受一分委屈?老贾甚至仗着伴读情分,仗着朕跟他的私交,硬是厚颜无耻的在京汇报军务整整汇报了半年!”
“啊?”贾赦看着怒气冲冲的皇帝,连掏出帕子抹脸都不敢。
上皇越说越气:“要说老贾也算个好男人了,媳妇怀孕,他反倒没唤通房小妾伺候,整日忙前忙后不是逗媳妇就是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