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辛见一击不成还要再追,着火那人自知活不成,拖着燃烧的身体死死挡在门口,火焰挡住了阿萨辛的视线和去路,且方才偷袭那两人又杀了过来,阿萨辛只得先对付他们。而在他们身后,藏剑那帮人仍然和两个毒人僵持着,同时还要堤防那些一会儿从地下冒出来,一会儿又钻回石板下的红衣刺客,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牡丹一直被阿萨辛搂着,直到这会才看清偷袭的人竟是慕容追风与卫栖梧,怒上心头,吼道:“大胆,你二人竟敢背叛教主!”说着就要挣脱阿萨辛的手,帮他一起对敌。
阿萨辛赶忙搂紧他,另一手大力一挥衣袖,带起一阵劲风扫向那二人,同时借力往后滑了几步,与他们拉开距离,还不忘在牡丹眉心亲了一口,“别胡闹,这两位可不是你能应付的泛泛之辈。”接着又对慕容追风道:“慕容兄,难道你忘了自己的承诺吗?”
慕容追风冷笑一声,“哼,汝等妖孽为祸苍生,我和卫兄皆已想通,绝不会在助纣为虐,纳命来吧!”
阿萨辛却并不接他的招,抱着牡丹提身一跃,跳上屋顶一根横梁,居高临下地朝场中一指,“慕容兄,你看看那是谁。”
慕容追风甫一进来,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只是刚刚他一心想要杀了阿萨辛,无暇他顾,这会顺着阿萨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与混乱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卓婉清——他心心念念的妻子,早已不复当年容貌,面上弥漫着遮不住的毒气与死气,却依旧是他最爱的人。
卓婉清正被七八个人围攻,不知是谁的剑,朝着她的面门砍去,慕容追风再也顾不得其他,身影离弦般划了过去,穿越多年来咫尺天涯的距离,替他的爱人挡下那一剑。
围攻的人一时分不清他是敌是友,还不等他们弄明白,突然轰的一声,整间屋子顿时溢满了刺鼻的浓烟。众人被呛得好一顿咳嗽,忙捂住了口鼻,在一片烟雾弥漫中慌了神的戒备着。
直到浓烟散去,想象中的偷袭并没有出现,众人定了定神,再左右转头一看,除了被慕容追风抓着的那个毒人,哪里还有红衣教半个影子,早趁着刚才的混乱走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失去了攻击目标,好歹有时间喘了口气,叶凡平复了下内息,朝叶英道:“大哥,阿萨辛不会是想跑吧!”他话音刚落,当下又有异动,只听头顶传来轰隆几声闷响,似乎是什么大型机关启东的声音,众人刚稍稍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抬头便看见那屋顶正中央露出个一丈见方的洞,这屋顶上竟还有夹层,夹层里缓缓降下来两个铁笼,铁笼里各关着一个人。
“婧衣——!”
“于公子——!”
叶凡、卫栖悟,还有天策那名副将,同时惊呼一声。
关在铁笼内的,正是叶婧衣和于夜风。
今日正好是初一,夜晚刚刚降临,天上无月,只余一幕繁星,捧一把微弱的冷光,事不关己地照着人间百态,照着染血的枫华谷,照着牡丹没来得及再看一眼的荻花宫。
这场精心布置的战局,从天色未亮打到天色又黑,终于在两败俱伤中匆匆收场。
疾驰的马车上下颠簸,颠得牡丹心里越发的难受。曾经漫山遍野的红叶,曾经开满池塘的莲花,曾经春日里鸟语花香,曾经冬日里瑞雪暖阳,那些平时不曾过多留意的一草一木,却在此刻一股脑地涌进牡丹的心里。或许草木山川皆有灵性,知道此间的主人大概不会再回来了,竟也生出几分不舍,期盼主人能将它们留在记忆里一并带走。
牡丹神色恹恹,阿萨辛哪里舍得他难过,珍宝似的将他抱在怀里,温声软语道:“宝贝儿,你若真舍不得荻花宫,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回来。若是回不来,本座在别的地方重新给你造一座宫殿,哪怕是再造一个枫华谷都行,保证和原先的一模一样,好不好?”
阿萨辛这么一哄,牡丹好受了许多,他之所以觉得荻花宫好,是因为那里满载他和阿萨辛的回忆,但转念一想,只要人还在,一切都还可以继续。
马车跑得飞快,他们已经出了枫华谷的地界,牡丹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看着车外急速后退的景物,他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不再管江湖纷争,也没有什么红衣教,什么教主,只有两个彼此离不开的人,天涯海角随便找一个地方,平淡地过完这辈子。他抬眼看了看阿萨辛,知道这不可能,微不可查的一叹,将自己重新埋在他怀里。罢了,何苦胡思乱想,今生有幸遇到阿萨辛大人,不管往后何种境遇,也都值得了。
半个月后,龙门客栈。一群人喝着烧酒,也不管一张嘴就吃进一口风沙,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近日江湖上最新鲜的话题。
“唉,江湖百晓生的事,听说了吗?”
“嗨,早传遍了,哪能没听说。”
“真看不出啊,这娘么居然是朝廷的密探,还是个什么公主。据说当年屠龙大会,她早知道其中的阴谋,却怂恿着那么多门派全都中了计。”
“不止呢,开元年间,明教和唐门丐帮那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