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刻,嵩溥突然扑过来,一把抓住玉璘,拿出一把尖刀架在玉璘脖子上,狞笑道:“现在有没有觉得不妥呢?”
众人一起惊呼,九斤二才要飞身向前,嵩溥一用力,玉璘脖子上已是一道血痕。嵩溥道:“你们放了我们父子,这位姓秦的才能活命。”
琅玕冷哼一声,道:“嵩溥,休要让人小瞧了我们八旗子弟。话又说回来,这位秦公子如果以身殉职,皇上怪罪下来,怕是你们整个伊尔根觉罗氏都会受到牵连。”
琅玕此刻的冷静无疑是正确的,但宝儿她们在感情上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宝儿已经哭出声来,道:“三少爷,求求你放了她,刚才你已经看到了,她已经流了血,她也许真的中了毒,你放开她,你挟持我好不好?你挟持她是没有用的,照她的性子她是不会屈就的,所以你们根本就逃不脱。但你若是挟持了我,她那么爱我,她肯定不会忍心让你伤害我,她就会想办法让你们逃走……好不好?”
玉璘大声道:“宝儿,你别犯傻了……”
“住嘴!”嵩溥更有力地箍住了玉璘,眼睛里已是布满血丝,“这个姓秦的诡计多端,放走他就是放走了更大的祸害。他刚才嘴角的血是自己咬破舌尖弄的,他怎么会中毒?他只是用反间计用苦肉计来离间我们,我若放了他,我们父子一定都会死在他的手里。”
宝儿道:“三少爷,我发誓,你挟持我要比挟持他更有利。你知道我跟她是拜堂成亲的夫妻,我们情深意重,都把对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贵重……三少爷,你答应我吧。”
嵩溥仰天长笑,道:“这么说,你是真的很爱这个人了?好,要我答应也很简单,你自己把衣服tuō_guāng了,然后爬过来。”
宝儿略一迟疑,嵩溥的刀又往深里一按。宝儿情急之下,叫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说着,将外袄已经脱了下来,扔到地上。玉璘大声道:“宝儿,不要……”嵩溥用力再箍紧玉璘脖子,玉璘顿时说不出话来。
宝儿泪水涟涟,双眼盯着嵩溥,一颗颗解开上衣的梅花扣,此刻空气仿佛都已经凝滞,此刻宝儿甚至不敢带一点点恨意,生怕会激怒了嵩溥。
宝儿深吸一口气,轻咬着桃色樱唇,缓缓将衣服一寸寸拉下,露出修长的玉颈、圆润的香肩,还有那两根赫然凸起的线条清晰、平直的美人锁骨。宝儿的双肩抖动着,像一朵风中柔弱的花,而那迷人的锁骨窝,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盛满了无色透明的美酒,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迷醉,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致命的性感。
嵩溥拿刀的手不由自主变得无力,宝儿两片薄骨在皮肤下清晰可见,玲珑剔透,晶莹细腻,让人望而生怜,诱人地想要人去触摸去亲吻……而这一刻,玉璘也深吸一口气,想用尽气力迎着嵩溥的刀以求一死,以保宝儿清白……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嵩溥突然说:“好了,不要脱了。”他突然无比地嫉妒,不愿与人分享宝儿极尽诱惑的美丽性感,“把衣服穿起来,穿起来。”
宝儿不相信似的瞧了一眼嵩溥,嵩溥突然之间心就软得要滴出水来,看着宝儿迟疑地穿好衣服,目不转睛瞧着自己,生怕自己会改变主意,会伤害了她最爱的人。嵩溥突然之间万念俱灰,觉得自己无比地可怜、可笑、可叹、可悲,仰天大叫一声,然后将手中的刀扔了,淡淡地说:“你们赢了。”
戏剧化的变化让每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包括玉璘和宝儿自己。但就是连站在宝儿身后只看到宝儿后背上的迷人的蝴蝶骨的所有人,却似乎都明白自己是被抵挡不住的美与爱征服了,甚至包括那些每天吃斋诵经六根清静的僧人。
宝儿和玉璘互相跑到一起紧紧搂在一处。玉璘用手抚着宝儿的乌发,怜爱而又嗔怪:“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呢?”宝儿轻声低语:“我怎么能看着你有事?玉璘,我不能没有你的。”
玉璘松开拥抱,用手捧着宝儿的脸,深情地看着宝儿:“我也不能没有你,更不能看着你有事。宝儿,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能这么傻,你要是有了事,我肯定会怪自己一辈子,会一辈子都不安心,一辈子不原谅自己的……”
“别傻了,我不是好好的嘛。玉璘,你不会怪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嘘……”玉璘将手指放在宝儿柔软的唇上,认真地说:“一直以来,你都比我爱得勇敢,爱得义无反顾。而我有时候还要使性子,宝儿,答应我,以后让我来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来欺负你,好不好?还有,相信我,以后别再做这么傻的事了。”说到这里,玉璘的心又针扎似的疼了几下,当初宝儿为救她献身和珅,牺牲很大但也只是从九斤二转述中得知,对内心的冲击还可以承受。但今天亲眼目睹宝儿甘心情愿当众脱衣,只是为了保她再次平安,心中真是痛彻入骨。
琅玕传令下去让人收押了富纲父子,嵩溥一言不发,富纲却一直冷笑着。两人走过玉璘她们身边时,富纲突然说:“京城见,秦如海。”
吃晚饭的时候,宝儿明显有些魂不守舍,包括沉默寡言的庄静。玉璘轻佻地捏了宝儿的脸蛋,轻声说道:“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宝儿嗔怪地打掉玉璘的手,小声说道:“没一点正经,讨厌。”
九斤二啃着一条鸡大腿,眉飞色舞:“好啦好啦,吃完饭我们早点安歇,少爷,回京后你交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