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收拾了一大包鸡毛鸭毛,急匆匆赶到池塘,倩影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两人将鸡毛鸭毛装到一张鱼网里,将鱼网的一头绳子系到廓柱上,然后潜到水中打开机关,再将鱼网连同鸡毛鸭毛扔到水中,流水即刻将鱼网冲到泻口里,宝儿和倩影又合力将机关关闭。
两人爬出池塘,急忙换上干衣服,但还是迎着风猛打几个喷嚏。倩影担心地问:“你这个办法到底有没有用?”宝儿自信满满,道:“你放心好了,这些羽毛依次被流水冲出去,一定会有人看到。到时候我们只要找人问清楚羽毛是从哪儿漂出,或者漂到何处,基本就知道那些木料到了何处。”
倩影将信将疑,道:“现在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两人又在池塘边守了半个时辰,将鱼网的绳子砍断,悄悄潜回房间不提。
庄静甩开刚安他们,打马沿着运河狂奔了一气,看了看太阳,与宝儿约定的时间差不多,随即驱马沿着运河逆流而上。走了约模二十里路,直到与富纲别苑平行的河段以西,也没看到河中漂着鸡毛或是鸭毛。庄静心里着急,打马又在运河旁上上下下跑了四五个来回,还是没有看到。这样折腾了几个时辰,刚安他们已经找来了。庄静心想,一定是宝儿她们出了事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索性打马乱跑了一气,不承想又跑到了龙兴寺附近。看到龙兴寺,庄静按不住地生气,从昨天宝儿传给她的纸条上得知,寺里那个扫地僧极有可能是富纲的人,并将信的内容泄露给了富纲。
庄静一冲动,就想到文通塔去,找到那个扫地僧,先把他的胡子和眉毛全部拔光,然后再把他所有的牙全敲光。出家人怎么可以做内奸?而且看上去还是个道行很深的为人又低调的老和尚?
真是冤家路窄,才想找到扫地僧将他打得满地找牙,没想到那个扫地僧就站在门口,披着一件□□跟人在说话。庄静一时懵了,这□□她从小可没少见过,是皇家寺院主持才可以穿的。真没想到这个扫地僧实际是龙兴寺的主持,这富纲的本事可真大,连皇家寺院的主持都拖下水了。
庄静愤愤然回到别苑,在半路上碰到骑着马的嵩薄,嵩薄笑道:“刘姑娘原来马术如此精湛,汉人女子也精于骑术么?“明知故问。”庄静瞪了他一眼,拍马就走。嵩薄急忙催马赶过来,道:“在下没有不敬的意思。”庄静道:“没有?没有就不会把我的朋友关到牢里。”嵩薄道:“刘姑娘又说错了,我们只是暂时把疑犯控制住,也没有押送官府,怎么是关牢中了?既然刘姑娘介意这个,我回去将他们两个放了,但必须每天中规中矩待在别苑,等皇上派遣特使来了,我们再行发落,如何?”
庄静道:“好,只希望三少爷你能遵守诺言。”嵩薄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回到别苑,嵩薄果然并不食言,将玉麟和九斤二放出,但因九斤二武功高强,所以在九斤二双脚铐上半尺长的铁链。庄静见到玉麟,悲喜交加,才喊一声“秦大哥”,竟呜咽得说不出话来。
玉麟道:“刘姑娘,是我们连累你了。”庄静听玉麟还是叫她刘姑娘,肯定是不想让她牵连到这件事去。对玉麟的敬佩又添了几分,按照常人,一定会为了保自己平安,将自己是皇上所派遣这件事说出来。
庄静摇头道:“秦大哥且莫这么说……”眼泪又掉下来。玉麟道:“刘姑娘不要伤心,你看我跟九斤二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九斤二哼了一声,道:“是啊,我们命大还没有死,可不是让有些人又失望了。”
玉麟回头一望,原来宝儿从房中出来了。庄静才要解释,玉麟使了一个眼色,然后道:“九斤二,不要乱讲话。人各有志,你又何必勉强。”
宝儿听到了,也冷笑道拉长声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依我看,有些人就似这秋天的蚱蜢,蹦达不了几天了。”
庄静回过神来,是啊,在这富纲别苑,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没准这个嵩薄使的就是缓兵之计,是想看她们此后还有什么动作。想到这里,反唇相讥,道:“是啊,对三季人,我们没什么好计较的。”
九斤二道:“刘姑娘骂得好!”接着,悄声问玉麟:“少爷,什么叫三季人?”玉麟笑道:“三季人就是蚱蜢,传说孔子的学生子路跟一个穿绿袍的人争论一年有几季。那个穿绿袍的坚持说一年只有三季,并打赌说谁输了就给对方磕三个头。两人争论到孔子面前,孔子听了回答说,一年只有三季,并让子路给绿袍人磕了三个响头。绿袍人走了之后,子路感到很委曲,孔子说,你没发现这个绿袍人是蚱蜢变的?蚱蜢一生只经历春夏秋三季,没到冬天就冻死了,你跟他说有四季不是白争辩么?”
九斤二拍手道:“是啊,三季人,咱们犯不着跟她计较。”说着,又白了宝儿一眼。
玉麟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看望二老,家中不能上网。还得跑出来更新,悲催中。
第39章 庄静有心生嫌隙 正井寻踪怡春楼
三人进了房间,嘀嘀咕咕好一阵子,九斤二才知道自己原来误解了宝儿。玉麟听庄静说了一遍宝儿探得池塘机关,并用鸡毛鸭毛寻求木头去向的作法,不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