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原游人繁盛的时间正值入夜初, 因为毕竟是以红唇艺妓为主的店门, 所以随着夜越深, 前往这里的游人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了起来。
丑时,正是人们熟睡最深的时候。
已经比繁盛时昏暗了不少的街巷上只剩下了三两个不知归途的游人,亦或是蜷缩在角落里面带醉色的男人。
四周很安静,几乎无人注意到自岛原正门处闪身进来的一个人,夜色巧妙地掩盖住了他的身影。
短刀钻进一个黑暗的小巷里悄悄往宽阔的街巷上投去视线, 确认依旧是一片平静并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后缓缓放下心。
倒不是短刀顾虑太多,实在是就连他都是偷偷从屯所里跑出来的,若是在偷摸走了土方岁三的胁差基础上, 再在街上惹出点什么不必要的事, 那么在那个一向以土方岁三的命令为行动准则的斋藤一手下他就不用再肖想什么团子了。
于是心中铭记着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佬的短刀一路上相当谨慎,时刻保持隐藏着自己的气息终于花费了一段时间后成功潜入了南风馆。
一进到南风馆内短刀便直接奔向了妈妈桑的房间。虽然手里现在有土方岁三的胁差,但是总归不是自己的多少有些用不顺手, 而且他来这里的主要目地是取回他的东西, 至于小小的回报一下这里的人只是顺带的。
悄无声息地覆在一侧门扉旁,短刀轻轻拉开一道门缝。
屋内没有反应, 从门缝处传来一阵平缓的呼吸声, 短刀神色不变地拉大门扉, 轻踮着脚尖走进去。
他的动作很轻, 但脚尖踩在榻榻米上却仍旧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负重声, 这一极其微弱的声音则瞬间惊醒了屋内沉睡的一男一女。
“谁——?!”
男人率先清醒, 连忙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然而口中的话还未说完, 只见门口的身影一闪而过后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来不及惊叫下一秒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男人狠狠地摔在了榻榻米上。
身体砸向地上的声音格外大,妈妈桑顿时惊慌地站起来刚想大声喊叫起来,眼光却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是你?”并没有看到短刀趁着黑暗踹翻男人画面的妈妈桑惊讶了一下,随即眉眼凶狠起来,“好啊你个兔崽子!终于让我抓到了!还敢给我逃跑,你知道南风馆花了多少钱才给你买回来的吗?!要不是看你长得标致点就你这样的哑巴卖到下层妓.院都不一定有人愿意买你!”
妈妈桑越说越气愤,竟然转过身抄起了摆放在角落里的长木条,作势就要抽向短刀。
然而,木条还未落下,眼前一道泛着冰冷的光亮却猛地让她停住了手,妈妈桑怔愣了片刻,随即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想做什么?把刀放下!伤了人有你好看的!”
女人瞪着眼睛看着少年神色平静地握着一振刀剑,刀尖抵在男人的喉咙处已经划破肌肤,丝丝鲜血渗出让她不禁抖了抖身子。
妈妈桑微颤着褪去了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嘴似乎有扯开嗓子嚎叫以叫来人的打算,却见少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用刀尖在男人的胳膊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血液瞬间从伤口处溢出,浸透了薄薄的一层的白色中衣,男人顿时痛苦地哀叫了一声,却又害怕声音太大让少年不悦只能低吼着咒骂了女人几句。
“小祖宗,有话好说动什么刀子啊,以后你不愿接客就让你妈妈养着你,要是还不愿意我就让她把你籍落了,你喜欢去哪就去哪!”男人说着悄悄地挪了挪被比在刀尖下的脖颈,然而那尖锐的刀尖立刻跟着移了过来,甚至还往里又深扎了几分。
短刀比划了下刀剑,用下巴指了指女人手中紧握的木条,男人立刻恐惧地抖了抖,压着声音呵斥:“你个臭娘们!拿着木条做什么!想死不成?!”
“啊!”妈妈桑一时乱了分寸,见短刀沉默地盯着她,她立刻举起木条狠狠地抽向自己的小腿,“对不住,对不住,妈妈以前不该用这东西打你,妈妈这就把没用的东西给扔了!”
她说着,扬起手中的木条就要往回廊上扔,在这种寂静的夜晚里,就算这里的和室与其他和室相隔有一段距离,但如果女人有意扔出大声音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短刀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眉间微微蹙起。男人见状立刻认为少年有一瞬间的分神,移动着身体就要扑向他。
短刀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夜间的可视能力他可是碾压两人,男人一有动作他就发现了,随手一挥手里的刀剑,男人便被刀背砸中脑袋,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女人捂着嘴尖叫了一声,屋内太黑,她只看了短刀挥刀而落后男人便倒下了。误以为男人已经死去的妈妈桑立刻狰狞着面容,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短刀听着她刺耳的嘶喊声烦躁地皱了皱眉,想都没想抬腿就将她踹到了门扉上。
女人跌倒在纸门处,冲击力使身后的门被挤压地变形,然而她却依旧没有停顿,拔出头上的簪子挥舞着就要刺过来。胡乱而无章法的动作被轻易地避开,女人拧过身子刚想再次挥下锐器,颈后突然一痛,视线也跟着变黑,最后女人失去意识倒在了榻榻米上。
一番功夫下来耗费了不少时间,因为刚才女人的嘶吼声,正厅处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动静,估计不出五分钟就会有人察觉到这边的事。
短刀不再耽误,立刻开始翻找屋内靠墙而立的巨大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