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计诛仍是不为所动,只漫不经心道:“敢用诛魔阵等候本尊,栖隐没有留的必要。至于其他两脉,归降魔域可留,若不降……下场同样。”
说完又看向厉晖三人,似笑非笑的询问:“这么久没有动静,你们三个是在绣花?”
厉晖三人闻言只好动手,崔寒元见状再次大喊:“起阵!”
随后四条光柱升起,将厉晖三人困锁其中,银辉圣气充满光柱围绕成的空间,竟是不断炼化魔气,侵蚀三人的功体。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区区诛魔阵,还能难的了本尊吗?”计诛冷笑一声,正欲抬手破阵,然而眼前忽然出现一片血色。
“嗯?”他面色微变,倏然回头,却见毕晚身负重伤。
而在她不远处,阮岩已脱离禁制,并祭出墨峯寒刃,刀起刀落间,划开一片血色空间。
计诛双目微眯,方才运功时他才发现,这个小小筑基期修士设下的结界,竟能压制他的修为。
“血色禁域,看来……你非是纯粹的道修。”计诛语气危险的说。
阮岩轻哼一声,见金羽客等人恰好赶来,直接朝他们喊道:“速带众人离开。”
“呵,这般程度的结界,困得住本尊吗?”计诛轻笑一声,随即运功。
阮岩眼神一冷,瞬间将全身功力催至极致。强力透支下,耳鼻竟流出鲜血。
楼骁在禁域外看见这一幕,面色倏然一变,祭出银剑便运极招。
金羽客却拉住他说:“别冲动,正常来说,计诛是不会……”
“够了,你觉得计诛正常吗?”楼骁不管不顾,极招上手,竟是岁月留痕。
然而银剑只是上等法器,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强悍之招,未等楼骁发出此招,便寸断碎裂。楼骁不仅没用出招,反而因此承受部分力量反噬,身形一时难以支撑。
金羽客叹了口气,将他拎上自己的剑,然后护着众人匆匆离开。
阮岩将功力催至极限后,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计诛却一直没有动作,只冷冷的看着,直到阮岩再难坚持,血色禁域渐渐消失,他才上前将人接住,冷哼道:“在栖玄来之前,你还需活着。”
说完低头看向仍被困在诛魔阵中的厉晖三人,脸色又是一冷,抬手一招破阵。
被阮岩重伤的毕晚此时也踉跄上前,跪下请罪。
“能被筑基期修士伤到,你确实该死。”计诛漫不经心的说,毕晚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他很快又说:“不过血色禁域确实特殊,此次便罢,不要再有第二次。”
“是。”
阮岩清醒时,发现在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砖上。室内光线有些昏暗,他过了许久,才记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醒了?”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在空荡的空间内回想。
阮岩皱了皱了眉,用余光瞥见了高位上的计诛。此时他气息内敛,并没有使人感到威压。
见阮岩一直不出声,计诛换了个更为慵懒的姿势,轻笑一声说:“能解开本尊施下的禁制,你确实令我意外。”
阮岩再度闭上眼,内心却清楚,这是前世幽翦用过的手法,那时他研究了许久,才找出破解之法。
“何必如此呢?这么多年没见,你我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讨论才是。”计诛缓缓起身,走下台阶,然后在他旁边蹲下。
随着他缓缓接近,阮岩不由想起前世临死前的痛苦,眉头一阵紧皱。
计诛凝视着他,慢悠悠道:“比如栖玄,比如你为何也是道魔双脉,再比如……当年在莘林之境时的愉快回忆啊。”
阮岩转开脸,冷冷的回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计诛伸出手,将他的脸又扳回来,说:“我不喜欢别人用后脑对着我说话。”
阮岩冷哼一声,仍是闭着眼。
计诛自顾回忆道:“说起来,在莘林之境时,我还抱过你。那时你多可爱,长大了果然令人生厌。”
你有病吧?阮岩在心里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