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是复联1抱着核弹冲向齐塔瑞人的战舰。那是生与死的边缘,牺牲与幸存的边缘,永远循环重复的噩梦,无法逃脱的恐惧的幽灵追逐着他。在《正派和反派》中,被作者改写为洛基的失明和幻视之水中的水怪,核心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让托尼意识到人类的渺小和脆弱,即便是制服恐怖分子如切瓜般的钢铁侠,面对这些也一筹莫展。
尼采说:“一切无法杀死我们的东西,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这句话听上去气吞山河,好像苦难能将我们变成一个巨人,每一步前行都能将神明踩在脚下,但事实上,说这句话的思想伟人一直饱受精神疾病的折磨。
苦难会改变我们,至于是向着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谁知道呢?
复联2,绯红女巫的幻境将托尼的恐惧推向了极致,他决心改变,决心放手一搏,但结局却是另一场苦难——他一手缔造的奥创想要毁灭人类,而贾维斯则成为了这场灾难的第一个牺牲品。
贾维斯绝不仅仅是一个电子管家这么简单,他的原型是霍华德的管家,关心托尼、爱护托尼,甚至愿意宠溺他、纵容他,托尼制造了电子管家并用“贾维斯”的名字命名,多少有移情在其中。而后来,这位没有实体的管家陪伴托尼走过了无数岁月,托尼战胜每一个苦难,每一次破茧而出,他都始终相伴,不离不弃,如此的可靠,比任何人类都令人安心。
对于托尼,贾维斯是父亲,是朋友,是伙伴,是管家,是他的造物。
现在,贾维斯死了,因为托尼。
我想托尼真的真的受够,受够了这种宿命般的死循环——他想要做一件自认为对的事,然而整个过程严重跑偏,结果是一场灾难;他开动脑筋,寻找弥补的方法;最终历经波折问题被解决,他活着,四肢健全,但总有什么别的人因为他的错而付出了代价。
而这次付出代价是他最最亲密的人。
作者君认为,这才是托尼会这么轻易就同意签《索科维亚协议》的原因,他实在太累了,也太绝望了。他终于决定做一个混蛋——甩手不干将决策权交出去的混蛋,而那个黑人女性的出场,那场洗手间旁边的质问只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
从复联2到美队3,托尼究竟要受多少折磨啊,电影中的他太孤单了,他爱小辣椒,但他们并非同类,分道扬镳不可避免,作者君也在洛基和赵海伦博士的对话中加入了对此的看法:
“我以为你们搞科研的都讲究透过现象看本质,”洛基盯着自己的杯子微笑,“超级英雄和普通人可不是什么同类,你们有家庭,就算没有,也会有一段或者几段普通又甜蜜的关系,看看那家伙——”他指了指正一脸崇拜地站在班纳博士旁边听他高谈阔论的研究员,“——他有个妻子,金发,虽然没你这么漂亮,但也还算可人,还有个女儿,刚刚两岁,又软又脆弱的幼小生物,这些关系是他之所以能成为他的关键,但超级英雄并非如此。”
“可我以为斯塔克先生和你——”
“没错,托尼和我,”洛基微笑着,“因为我们是同类,而我甚至比他还要强大,你扎我一刀我都不会流血。可你能想象托尼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吗?比如小辣椒,他们认识很多年,她也忍受了他作为一个花花公子兼任性鬼好多年,可她绝对忍受不了他作为钢铁侠的那一面,忍受不了那无止境的提心吊胆,只要世界发生危险他就得马上走,无论他们正在□□还是穿着高级礼服坐在餐厅里纪念结婚十周年。在他心里,她永远只能排第二,而第一是他妈的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