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说什么?
高城说伤,还有伤么?
袁朗笑,说有啊——
高城说哪儿?我看看。
袁朗自己低头想,说后腰那是一个,还有后肩上一个——
高城说哪?这啊?凑到他肩膀细看。
袁朗说嗯,差不多是那,疤都退了吧?
高城仍是轻轻地摸,说细看能看出来。
袁朗说再就是胸口一块,这是大的,小的记不清了,呵呵——
高城听见了,又扳过他肩头和他面对面,说哪呢?
袁朗站直了微微的仰身,自己也觑着胸口的一块疤说这儿,看见了吧?还是刚能出任务那会儿留下的,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高城左手按着他肩头,借着灯光细看,抿抿嘴角不说话,右手轻轻抚摸。
头上的水从花洒里如雾般洒下来,两个成年男性的身体,□□的健康之美,天地间最伟大的作品。高城渐渐不动了,袁朗也僵住。平时隔着衣物的接触突然变得遥远而陌生,两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滋生出一种渴望,渴望更亲近的碰撞。
高城不说话,埋头吻上那块疤。袁朗看见水流溅落在高城的头上,肩上,背上,激起大大小小的水珠,哗啦哗啦的声音像催眠的乐曲。
袁朗张张嘴,却只能发出暗哑的气息,说高城——
高城吻了一刻,才抬起头来看他,咧嘴笑,坦诚热烈,说也不知道当时有多疼——
袁朗心里一瞬间波涛汹涌,捉住他肩头说不疼,没多疼——
高城笑笑,对着那块疤痕吹一口气,又轻轻揉揉,说行了,不疼了。
孩子气的模样让袁朗失笑,袁朗心里一下子满是柔软温热,只想看着他。
高城又想起来,说你后背疼不?刚才在——三哥那挨的——
袁朗反手摸后背,说嗨——
没说完,高城又笑笑,说疼你也肯定不说疼。
袁朗耸肩,说疼——怎么不疼——跟你我装什么假。
高城失笑,说就你?哪有句真的呀!
袁朗不干了,说哎——真的,疼,真疼啊——
高城脑子里又闪过刚才的那一幕,让袁朗说得心里又跟着揪起来,伸开手臂拥抱他,说袁朗,对不起——没我也没这事儿了——
说完了不觉神色黯然。
袁朗无语,伸手抱住他……
别墅的客厅里,岳岱站着,电话声响。
岳岱接起来,那边说岳总,大明星高城就是证人这事儿,有了消息也不告诉我?
岳岱一惊,克制着说老兄,暂时还不能判断——
那边顿了一下:“是你不能判断吧?”
岳岱皱眉:“这什么话?”
“老弟——”那边拖长了声音,“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在这事情上消磨我的耐心,不应该吧。”
岳岱思量一下,说你相信我,暂时的确没法判断就是他!
“那怎么解释他那个助理?”那边的语气硬起来。
“袁朗是——是高先生生意遇到点麻烦,怕牵连高城,临时找的保镖。”岳岱抿着嘴唇。
“会这么巧?”那边的声音又冷一些,“你自己都不信,还想来说服我?”
岳岱紧紧咬住嘴唇,尽量使气息平稳:“老兄,再给我些时间,我——我再看看。”
“不用了,这事交给我吧——”
岳岱挑眉说老兄,今晚私自动手的事情,应该跟我商量一下吧?
那边也冷笑,说老弟,办事有规矩,谁的事情谁上心。你不替我想,我只好替自己想了。高城的那辆车收在你车库里,不合适吧?
岳岱眉头一抖:“你怎么知道?”
那边呵呵笑:“想不让我知道,你别这么做呀!行了,下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如果非得碍事,可别怪我心黑手辣!”
岳岱强忍着的怒气就要发作,那边又笑:“这也是南边大股东的想法——”
岳岱泄气了,半晌说道,好好,我有个要求,事情你们办,但高城由我来处理,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坏事!
那边顿一下,说好啊,刚知道这位大明星还是天城集团的少东家,很让我意外啊,这下子可有的玩儿了!
岳岱愣,吃惊地说你要怎么样?
那边笑笑,说还没想好,看看吧。
放了电话岳岱心里憋闷,沉着脸不说话,阿林想劝又不知道怎么说。
一旁的秦子旗想到问题,说林哥,怎么不把袁朗就地解决掉?带回来碍事!
阿林眉头一跳,说子旗,你是说我办事不利?
秦子旗赶紧缓和语气说哪有,我这不是觉得带回来惹岱哥不高兴嘛——
阿林无奈,说那边带那么多人都没拿下他,我赶到的时候俩人正好出来;袁朗不点头,高城根本不可能乖乖过来!
秦子旗不屑,说林哥你也泛糊涂?他不肯?打晕了拖着拽着怎么回不来?
阿林吃惊地看他,然后去看岳岱背影。果然岳岱回头,眼里恼怒气恨兼有,瞪得秦子旗心里泛冷,说岱哥——我不是替你着急嘛——
岳岱凝眉一刻,冷冷地问,怎么会有人知道高城的车在这?不是都封锁消息了么?
阿林摊手摇头。
岳岱眼光一挑,说子旗?
秦子旗顿住,咬着嘴唇不说话。
岳岱盯着他,说嗯?
秦子旗迟疑一下,胆战心惊地说岱哥——早晚也得知道——
阿林无可奈何地摇头,岳岱霍然瞪住他,说秦子旗!
秦子旗分辨道,这事情不能再拖了,岱哥,刚才就不应该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