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道:“忘记了也好,你瞧他如今过得多快乐,无忧无虑地工作、生活,那时候在小镇上,他还叫阮熙清的时候,过的总是闷闷不乐的,我起初还奇怪,后来他们从休息站逃出来,整理行李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记事本里夹着一张他几十年前拍的照片,他大概是察觉到了端倪,有了心事那十年才会过得不畅快。”
姜晏听罢思考了片刻,问:“席然的身份特殊,这么多年就没有引人注意过吗?”
阮老头踌躇的看着姜晏,沉吟道:“那一天你在休息站救了席然,阿明都跟我说了,我也不瞒你了,有个人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每次遇到麻烦他都会帮我们解决,但那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早前是写信过来,后来就发短信,那个人十分神通广大,家里面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但我想他应该是没有坏心的。”
“这些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这么算的话,那人也应该至少□□十岁了吧。”
“也许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部分人。”
阮老头吓了一跳,突然急吼吼道:“会不会早就有组织注意到了席然,暗中观察想研究他?”
姜晏失笑:“你别着急,有我在,我会照顾他的。”
阮老头突然镇定了下来,他看了姜晏一会儿,一边为他的茶杯续水,一边悠悠道:“不要轻易说这样的话,他的寿命无穷无尽,你能照顾的了他几时?便是我自己也不敢说从来没有过放弃的念头,自从有了阿明搭把手之后也觉得终于能松口气了。”
“这不是一句话。”姜晏严肃地盯着阮老头的眼睛,坚定道,“这是一句承诺。”
阮老头的眼睛突然红了,他低着头擦了擦眼角,喃喃道:“谢谢你,谢谢你,有人愿意照顾他我就放心了。”
姜晏摇头,反而是他应该谢谢阮家的祖祖辈辈,这些人都是极其善良之辈,福缘深厚,此生后世都有好运临门。
阮老头得知姜晏有法力,但却并不觉得生疏,他记忆中的阮云深还是个姗姗学步的奶娃娃,如果长到现在也该是姜晏如今的模样了。
两人闲聊起了家常,谈到刘春花,阮老头是既愧疚又感激,连连说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媳妇,又说道:“以前咱们还住在小镇上的时候,我瞧着阿清总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我也总是担心他,如今他一个人住,反而整个人松快了,我也想明白了,是福是祸都是造化,阿清吉人天相有的是好运气,儿媳妇这么多年只逢年过节才会娘家,自己的情况也不敢告诉娘家太多,是我们对不住她,我原本打算让阿明夫妻俩搬回小镇住,也好帮衬着阿花的兄弟们一起照顾父母,这么多年他们也该尽尽孝心了,至于阿清就由我来照顾,没成想这决定还没做,你就回家了。”
姜晏原本只是随意的听着,突然听见回家这两个字,心中一动,竟有种酸涩感油然而生,他对阮家有感激之情,却也忘了他们曾是自己的家人。
越是如此,姜晏却越是有了退怯之意,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阮思明和刘春花,正犹豫着是否离开的时候,大门被钥匙拧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刘春花,而是碰巧回家的席然。
席然怔愣道:“你怎么在这儿?”
阮老头整理着措词道:“他是我朋友。”
席然狐疑道:“这么巧?”
阮老头瞪着眼道:“爷爷还不能有个朋友?”
“当然可以,对了,我买了很多水果,吃过晚饭吃一点吧。”
阮老头把水果拿进厨房,絮絮叨叨地说:“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打电话问问你爸妈,看他们到哪儿了。”
“今天下班早,就回来看看你们。”席然在沙发上坐下,凑近姜晏道,“有几天没见你了,最近在忙什么?”
姜晏道:“没忙什么,替人赶跑了几个小妖怪……嗯?怎么了?”
“别动,你衣服上有个小虫子。”席然伸手掸了掸他的肩膀,姜晏一扭头就可以看见他近在尺咫的长睫毛。
自从和席然有了亲密举动之后,姜晏见到他便总是有些躁动,尤其当他靠过来的时候,每当姜晏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新的沐浴露味道,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凑上去亲吻他柔软的嘴唇。
席然恰好仰头,见姜晏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禁红了脸,偏过头小声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想吻你。”
席然低着头笑,他摆了摆手道:“这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嘴上涂了润唇膏,你现在亲我的话可能会食物中毒。”
姜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