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非说如果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不必勉强。樊云冷笑。
“按理不会有人劝酒。但有工商税务的人,还有父亲的老部下,一会儿要意思一下。”易非继续道。
樊云说,“我照着办。”
宴席早已准备停当,只等人齐。
在小包厢里,化妆师给樊云把头发扎起。脸上的纱布更显得扎眼。化妆师看了看,又打算把头发放下一些。樊云说就这样吧。
易然抱臂站在门口,望着樊云和易非,房间里是太过异常的低压。情绪渐渐散去,这时候才有功夫冷静下来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早送父亲回村子。”樊云突兀道,“我不去了。”
“为什么?!”易然惊呼。
樊云忍着,沉默着,无意做任何虚伪的解释。
“不是已经答应爸爸了么?”易然小声道。
樊云紧抿着唇,比平时看上去更冷酷。易然只好用目光求助易非,易非一反常态地没有丝毫表示,似神游天外。
包间偶尔有人进出。包间里化妆师,易家姐弟三人,潘泽带着保镖。气氛紧张,已经腾挪不开。
江于流可有可无。遂出了包厢,在斜对面懒懒靠着,点支烟抽。望着来往的姑娘们,环肥燕瘦。脑海里却被前一夜的风雨填满。
远远看着齐磊从一大帮人里走脱,冲着这里过来。江于流心里一瞬间涌上厌恶。
齐磊瞟了一眼江于流,朝包间去。江于流立马掐了烟,抢过去打开门。
门推开打破了一屋的沉寂。
齐磊浑然不知地进来,扫了一眼樊云,拔高声音道,“哟,这是怎么了?”
江于流看过去,樊云闭着眼坐在角落里,扬头受化妆师摆布。
齐磊习惯了樊云的难以沟通,毫不在意,踱到易非身旁。易非哭花的妆早已焕然一新。
齐磊张望了一阵,揽住易非的肩膀,柔声道,“待会儿敬酒我陪你吧。”
易非偏开肩膀,滑到凳子边,回头看着齐磊。前一夜温存的效果尚在,即便清早同他深谈过了,齐磊仍然跃跃欲试。
易非尚未开口,易然凑近一步,说,“我来陪姐吧。”
“明天一早送爸走,回去老家里少不得要灌你酒,今天还是算了吧。今天这个场合,对你来说也太早了。”
易然皱眉,但他已习惯了听从易非的安排,只好答应。
江于流盯着樊云的反应。樊云挺尸一样僵硬地坐着。没有反应。
易非才说,“有小云。”
“小云脸上是怎么了?不能沾酒吧?”
易非站起身。江于流让开一步,易非走近了,左右打量樊云。因伤口难以上妆,脸色惨淡,露出的左眼也充血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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