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有点手忙脚乱地提起话筒。“喂?”
「黑足屋。」
他张了张嘴,在接通之前就想到可能会是那个人了,但只有真正听到的那刻,他才感到心脏难以想象地剧烈跳动起来。虽然这什么都不是,至多也只能算是次多余的联络,但他莫名就觉得这是背着所有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找我吗?」
“阿,其实也没什么事。刚才已经问过贝波了,顺利就好。”他闭一下眼睛,声音非常近,好像那个男人就在自己眼前。
医生沉默了一下。「你们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和你们一样。”金发男人咬一下下唇,突然话锋一转,“对了,罗。我想问你件事,你是怎么看待……梦境的?”
「睡眠时大脑皮层受到内外各种刺激而产生的一种无意识景象活动而已。」
“妈的。”骂了句粗口,山治几乎要失笑。这该死的医生,谁想要这么学术性的解答了?!
「你听明白了吗,黑足屋?」那边的医生不紧不慢地说下去,「梦境是和刺激相关的,是发生什么了吗?」
山治一愣,只能苦笑着告诉他真的没事。难道要说自己梦见了他?若要一分一毫地解读,这里面会有百分之多少一定是因为想念呢?
「如果你不肯说我是没办法帮你的。有需要的话,随时和我联系。」
“没问题。谢了。”金发男人弯起嘴角,低声道别,“晚安,罗。”
回答他的是许久才传来的一句「晚安」。切断联络後,山治心情复杂地抿紧嘴唇,感到一个头两个大。那个混账医生睿智过人,自己在他面前耍的所有伎俩都是一眼拆穿的节奏。比如他一听就知道自己的「没事」根本就是敷衍。可是,罗究竟能聪慧到何种程度,能不能猜出自己之所以不肯说是因为和他本人有关呢?如果真的猜到……又会怎样呢?
那时的山治曾以为,这片海广阔得足以阻隔整个世界,但当那艘明黄色的潜艇破开翻涌的海面出现在眼前的那刻他才明白,再怎样无边无际的世界,在想见的人面前都狭小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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