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持着他背后砍翻一只小妖怪的膝丸心如死灰,坚持着最后的倔强再一次申明:“是膝丸!膝丸啊兄长!”
源重光看了一眼紧紧护佑着他的三日月宗近,那张无论怎么看都好看的惊人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出乎意料的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呵,我就任你说,反正主君是我的了,略略略。
髭切当然注意到了三日月不同往常的反应,也看见了家主看向三日月时满是无奈和包容的眼神,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身为刀剑的本能起誓,他真的感觉好危险啊!
药研带着几振短刀踏着石壁向上追击穷奇,地心引力好像对他们失去了作用,身姿轻盈的短刀们就像凌空的飞鸟,背后的蝴蝶骨突出了优美如羽翼的模样。
黑暗的环境下太刀的战力受到了很大限制,好在有胁差掠阵,加上红莲不停地放出火焰,倒也能克服一下眼瞎的困难,最倒霉的是大太刀,不仅黑而且拥挤,自己人和敌方都混在一起,徒有怼天怼地的野心,根本施展不开,萤丸三次攻击落空,四次只削下对方一根尾巴一只翅膀一撮毛,都快气哭了,白嫩嫩的小手握着本体直发抖。
懒散的明石拄着自己的本体刀,帮攻击再一次落空的萤丸补了一下,恁死那个丑八怪,还抽出手摸了摸萤丸软软的头发:“好啦好啦,萤不要这么较真嘛,反正这里有这么多——嗷!”
被再次在胸口怼了一下的太刀痛苦地弯下腰,刚好让个子小小的大太刀拍到了头:“给我认真一点啊国行!战场上还这么偷懒!”
明石眨着异色瞳慢吞吞地按着胸口,用一种了无生趣的语气平铺直叙:“啊,我死了。”要不是萤丸虎视眈眈,他看上去真的不介意就地躺倒假装自己已经不在人世。
然后被愤怒的萤丸再次命中大腿。
“萤丸。”注意到这边的源重光叫了一声大太刀的名字,萤丸乐颠颠地拖着本体跑过去,刀尖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火星,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仰头看着源重光,浅翡翠般的新绿里带着初春新生的嫩芽气息,看过来的眼神可爱极了:“主殿!我会监督国行的!”
不远处竖着耳朵偷听的明石立即抗议:“萤!”
源重光失笑,伸手揉了揉那头银白色的蓬松短发:“不,我是想拜托你,留在这里保护我。”
从上方越过,顺手劈斩下一只乌鸦的黑发胁差笑眯眯的:“主殿真是和一期哥一样温柔啊。”
明石眼里情绪难辨,走神间腰际就被一只长角的妖怪捅了个洞:“嘶——被逼到这份上,看来不认真起来不行了啊……”拉长的关西腔里语气凉薄,本体刀被换到了左手,嘀咕着自己没干劲的青年活动了一圈手腕,那双永远懒得完全睁开的眼睛里,露出了属于刀剑的凌冽杀气。
昌浩也不是习惯于闲着的人,见局势渐渐被控制住,奔着穷奇那边就过去了。
“所以,你们是怎么回事?”源重光倒是一副万事不急的样子,安安心心站在付丧神们的保护圈里,心安理得地做着吃软饭的废人,轻声问道。
萤丸紧张地蹭了蹭脚边的砂石,小心翼翼地偷看了源重光一眼,可惜这里实在太暗,他什么也没看清,于是沮丧地低下头:“呐……我们、我们想你了嘛……”
“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主殿都没有来找我们……所以、所以我们就自己来了啊……主殿不要生气……”
源重光哭笑不得:“我哪有生气……”他轻轻捏了一把萤丸肉乎乎的脸颊,叹息般低声道歉:“我只是……只是觉得很抱歉,作为你们的主人,却把你们全部忘记了,这样的主人,很不称职啊,被责备也是应该的,你害怕什么。”
萤丸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急切的想说什么,就被远处传来的巨大动静掩盖过去了。
“红莲……!”
灼热的火焰带着热浪铺天盖地炸开,巨大的石块和砂砾劈头盖脸打下来,突如其来的耀眼光线让付丧神们都扛不住,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脸,一只修长带着血腥味的手及时捂住了源重光的双眼,他被揽入了一个带着清苦香味的怀抱。
爆炸略微平息后,源重光把三日月的手从眼睛上扒下来,倒没在意他还揽着自己。不远处奔过来的髭切停下来脚步,看着这里的眼神阴沉沉的,三日月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嘴角一勾。
“万魔拱服!”昌浩念咒的声音破开浮尘,药研满身狼狈地带着几振短刀从头顶跳下来,落在源重光身边,脸上还有新鲜的血痕,一双明净的紫色瞳孔里熠熠闪光:“大将!昌浩说有办法杀了穷奇,这里要塌了,快撤退!”
穷奇似乎感受到了不安,妖力剧烈爆发,将四周的石壁撞得不停往下掉石子,滴答的水流加快了流速,在地面上积起了薄薄的水层,漫天的烟尘扬起,狂风夹带着自身的重量,逐渐形成了一股狂暴的气流,显得逆风站在巨大凶兽前面的少年身形分外瘦削。
这下不用药研说,源重光也看得出来这里快不行了,四壁都显出了摇摇晃晃的趋势,水流几乎形成了水柱一股一股从墙上喷出来,水位迅速上升。
不知道刀剑付丧神泡在水里会不会生锈,源重光苦中作乐地这么想到,反正浮不起来是肯定的吧?他也不会游泳啊,想要一振一振去捞实在是不可能。
“撤退!”他高声下令,和妖怪们对峙的付丧神们闻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