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那小二屁颠屁颠的来招呼,云晨潇道:“不必忙了,我这就走了。你这里饭菜味道不错嘛,多少钱?”
酒保陪笑道:“得公子一夸可是不易。您这顿饭前后十五两银子,我把零头都给您去了的。”
云晨潇微笑的点点头,往钱袋里一摸,但袋中空空如也,竟只剩下几钱的零碎银子。云晨潇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道:“怪呀怪呀!怎么没钱了?我的钱呢?难道被人偷了?”云晨潇出门时,云政亭曾给了她不少全国通兑的银票,此后云晨潇不是在品恒书院就是跟水心悠在一起,吃穿都不用自己出钱,银子自然也多的是。但是这一路下来,云晨潇出手大方,她又是个不知柴米贵养尊处优的小姐,不知计划花钱,路上见了要饭的,觉得可怜,便是一锭银子掷出去,却当真是“挥银如土”了。她又不愿委屈自己,不论衣食住,都是选最好的。她本是生平第一次自己出远门,见了新奇的东西,只要卖家敢说出口,她就敢拿银子出手。只这几天下来,数百两的银子竟是被云晨潇用光了。
但此时云晨潇倒也无暇追究银子到底花去哪里了,关键是这顿饭钱可怎么付呢?云晨潇窘了半天,涨得一张盈盈素靥似火通红,哭丧着脸嗫嚅道:“那个……酒保大哥,你看能不能赊个账……”
云晨潇话未说完,那酒保立马拉下脸来道:“嘿嘿,原来是吃霸王餐的?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云晨潇自知理亏,也不发作,只是笑呵呵的道:“大哥,这样吧,我给你压个东西在这儿,抵了这酒钱吧。”
酒保想了想,这才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扬着脑袋伸出手去,趾高气昂的,哪里还有刚才点头哈腰的嘴脸?云晨潇心叹这世态炎凉,却也无法,当下从行囊中拿出一个翡翠晶莹的翠绿镯子来。这镯子通身透亮,没有一丝杂色,熠熠发光甚是好看。据卖家说是上好的孔雀翡翠石精细打磨而成,花了云晨潇整整三十两银子,此时拿出来抵着一餐饭,也算他赚大了。
不料那酒保接过来一看,便一脸鄙夷的道:“我说,你就拿这个破玩意儿抵赖?嘿嘿,这是个假镯子,顶多三钱银子!”
云晨潇一听这还了得,自己花了三十两的镯子,竟然被砍了两个零,一下贬到三钱?当下难以置信的夺过镯子来,细细端详,心想这一路上,还不知买了多少残货赝品呢。那酒保哪里肯罢休,又见得云晨潇柔柔弱弱的样子,当下双手一张,拦在云晨潇面前。
云晨潇本没想到诉诸武力,被这酒保一拦,才心想:“哎呀妈呀,看来我这一路可是吃了大亏了!那咱们就有亏同吃吧,十几两银子的事而已,大不了以后我再来还你。”她也不管这理由成不成立,就认定了它有理,当下脚底打滑,就准备开溜。
正在这时,便有人在一旁冷冷的笑了笑,开口道:“哎,小酒保,你好大的胆子哟!这人你也敢拦?”
那酒保愕然愣住,向那人一看,却是一男一女黑衣束发的两人。那男的仍在低头喝酒,女的面容姣好,脸色红润,正笑呵呵的向这边看着。
酒保一看是个弱质女流,当下尖声喝道:“今天找茬的人真不少呢!嘿嘿,你又有什么本事?”
那黑衣女子瞥了酒保一眼,站起身来走到酒保身旁不屑道:“我不跟你这小酒保说话,叫你们掌柜的来。就说三才山庄齐庄主的人来了。”
那酒保不知所以,还要多言,黑衣女子嘴角轻扬,右手一抬,在酒保手腕上轻描淡写的一抓道:“你去是不去?”
酒保早已痛的哭爹喊娘,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黑衣女子手一松,他便连滚带爬的下了楼去。须臾间,那酒家老板急匆匆的冲了上来,伸手抹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见了黑衣女子,二话不说,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着头失声道:“不知贵客驾到,小的有失远迎,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黑衣女子挑眉看了那老板一眼道:“去拿三百两银票送过来。快些!”
那老板唯唯诺诺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姑娘还有何吩咐?”
黑衣女子森然道:“没了,走吧!”
那老板得了令,倏然起身离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拿了五百两银票来送到黑衣女子手上,满脸曲意奉承之态。
云晨潇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时才凑近了开口道:“嚯,果然是三才山庄呢。好大的派头!我算开了眼界了。”
黑衣女子撇着嘴白了云晨潇一眼,将那五百两银票随手塞风凉话。我也是奉庄主之命,还请云小姐屈尊过府一叙。”
云晨潇正好缺钱,这雪中送炭的东西她倒是来者不拒的收了,又嬉皮笑脸的道:“好妹子,你可是叫我‘大哥’哩,现下怎地如此生疏了?”
原来这黑衣女子正是三才山庄的孟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