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上摸出一瓶伤药,嘱咐他好好疗伤,随即往山道上行去。他学道不成,便习武功,也可勉强算得上是武道双修,虽然走路的姿势难看了点,但并不慢。几乎过了一炷香时分,他才听到似乎有人在树林间挣扎喘息。
原来那烟浮宫的弟子行到僻静处,便想行那苟且之事,破了尘昕的元阳,好绝了他的清修之念。
他疾步赶去,只见尘昕已被撕破了衣衫,正在大哭大叫,那烟浮宫弟子相貌甚为清秀,眼角略带些许妖艳之态。
他再不迟疑,拔出长剑,向那人刺去,那烟浮宫的弟子冷冷一笑,伸出两指,便把剑身夹住,扭头对尘昕说道:“你看,这人本事那么差,你还要拜在清修无心派门下吗?”
尘昕满面泪痕,被他用腰带缚住手腕,仍在挣扎不休:“我宁死也不愿与你这妖孽为伍!”
“同是修道,你又何必囿于门户之见?清修无心派是修,难道烟浮宫就不是修?”那烟浮宫弟子一边与尘昕争辩,一边与寂桐斗得旗鼓相当。
“你们烟浮宫是邪魔歪道,我才不听你的话!”
“小孩子知道什么。天地生万物,万物分阴阳,像清修无心派这种断情绝欲的修道就是倒行逆施,若是一朝被人破了功法,几十年上百年的苦心都会付之东流。你知道清修无心派十三代掌门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人破了功法,吸了所有纯阳之力,枯竭而死,哈哈哈哈,枉费他天纵奇才,到最后不过弄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胡说!你胡说!”尘昕大叫道,“师叔,你快杀了这个妖魔!”
寂桐听得他二人争论,正在吃惊此人不用法力便已不弱,听了对话后,心神微微一分,右腿剧痛,原来竟是被这人长剑刺中。他知道此番无法善了,一跃到尘昕身旁,割开他手腕上的绑缚。
“快走!”
此时那烟浮宫弟子伸指一弹,一道绿光从他指尖射出,在自己的长剑上绕了几绕,长剑断成几截,落在地上。
绿光陡然消失。
这是御剑术。功力越是精纯,速度越快。能到御剑的地步,这个烟浮宫的弟子至少已是混元期。
烟浮宫竟有这等高手?他吃了一惊,那烟浮宫弟子一脚踏在他胸前,扯下他腰间所系的腰带,亦是将他反绑住双手,扔在一旁,右边小腿上鲜血淋漓,疼痛入骨。
尘昕此时要逃跑已是来不及,被那烟浮宫弟子用剥下的衣裳撕成一条条地,绑住了手脚。
那烟浮宫弟子看看尘昕,又看看寂桐,微微一笑,说道:“他是你师叔?莫看他一副道心坚定的样子,若是享受过情欲,定然乐不思蜀。”说话时拿出一个瓷瓶,晃了一晃,拔开塞子,忽然捏开他的嘴巴倒了进去。
“这是迷情散,过了一阵你便能看到你师叔妖娆求欢之态,当真妙不可言。”那烟浮宫弟子轻轻一笑,对寂桐说道:“倒是忘了这位道长道号如何?你道法武功虽然都不成,又是个瘸子,但相貌生得一本正经……想必在床上别有一番滋味……”这人沉吟着品评,似乎浑然看不到寂桐微微蹙眉,把头扭到一旁的表情。
这春药的药性并不甚烈,再烈十倍的春药他也被人灌过,但不受控制地在外人面前发情,实是他二十年的梦魇。
“烟浮宫和籍双修的修道之法的确有独到之处……”他缓缓开口说道。
“你看,你师叔都不得不承认烟浮宫比清修无心派强上几分,你还不随我回烟浮宫吗?”
“只是强迫别人做他不情愿之事,的确是小人行径。”他虽然中了春药,声音仍然是轻轻淡淡地,“你说与你欢好之后,便会乐不思蜀……我们便来打一个赌如何?”
“什么赌?”
“若我……被你强过之后,仍然道心不改,你便放了我师侄,如何?”
尘昕听到这话,已吃惊得大叫起来:“师叔!”
“这个赌倒也有趣。”那烟浮宫弟子沉吟。
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长笑,一个声音略带低沉地道:“清修无心派弟子竟然自甘以身侍人,没地辱没了千百年清名!”
听到声音时,他已觉心神大震,待到这人出现,他整个人都似乎已完全呆住。这个男子年约二十余岁,眉飞入鬓,唇如朱砂,依旧宛如当年模样,星移斗转,世易时移,他竟然从未变过。
“阁下似乎并非清修无心派中人,与阁下无关之事,还请不要插手得好。”
渡劫期的修道中人实力形之于外,没有刻意掩饰时,身上笼了一层极轻极淡的光晕,一看便知。那烟浮宫弟子看到这人时,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但看看尘昕的美貌,又难以放弃。
“阁下是烟浮宫的严晴岚吗?前段时间我与贵派宫主萧祈玉曾把酒言欢,说到贵派中有四人均已到了混元之境,而其余三人都有了和籍双修的伴侣。严晴岚,他既然不喜欢跟你离开,你放弃吧。”他态度十分温和,但自有一种说不出的盛气凌人。
严晴岚怒从心起,冷笑道:“你是何人?他乃是我遍寻多年的美质良才,上次本已到了我手,却被清修无心派的牛鼻子抢走,岂容你一句我就放弃?”
“在下是散修之人,自号怀真。原先的姓名自是已忘记……今日前来,只为与清修无心派的高手切磋一番,适逢阁下在此,又是旧友下属,所以多说了几句。清修无心派与我有一段旧缘,既是我在,便不能让你放肆。”
“原来梅雁山的山主怀真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