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巴巴不是不识好歹的鸡,刚刚凤真确实救了他一命,他的道谢发自真心,不过后面可怜巴巴地哀求示弱就纯粹是装的了。
“呵呵。”
凤真意味不明地笑了,他微微煽动左翼,杨琛和高所长身上的火焰便倏地减弱,接着完全消失了。
速度之快姬巴巴都怀疑刚刚那个“讨价还价”的家伙只是他的错觉。
姬巴巴知道杨高二人身上的子母怨鬼已经虚脱不堪,甚至连叫喊都没有了,他掏出一把聚灵豆,敲响度灵盏,将两个濒临炼化的怨鬼都引了出来封进了聚灵豆里。
“呼……”做完了这一切,姬巴巴有种虚脱的感觉,他长舒了口气,正在思考怎样坚决而不失礼貌地请凤真走,高所长和杨琛一一“清醒”了过来。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哎哟,我肚子……”
高所长最是一头雾水,他原地转了几圈,旋即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躺在了床上,“我肚子怎么这胀啊——啊啊我的头怎么流血了!?”
姬巴巴的扳手还抡在手里,闻言立马把手避在身后,他悄悄地抬起头,发现凤真竟然在同一时间消失了,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的姬巴巴,暗骂了一句:有多远滚多远。
“我在你的衣领下面。”
耳边忽然传来渣鸟的声音,误以为他已经拍拍屁股走人的姬巴巴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口:谁!?
他把手探进自己的衣领下面,果然摸到了一只安静地趴在那里的蝴蝶大小的渣鸟。
你在老子衣领下面干什么!
我怕他们再伤害你。
凤真灵力充沛,他将自己的声音用灵力送到姬巴巴的识海里,听上去就像是凤真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
现在还有外人在,姬巴巴不好骂出口,只能咬着牙听之任之。
“伯,伯父?”
杨琛摇摇脑袋,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姬巴巴,刚刚他是怎么了……断片了吗……?怎么依稀记得岳父大人好像出了点什么事……?
“不用担心,我已经消了他关于你原形的记忆。”凤真“贴心”地说。
原形?
也就是说老子刚才吓得乱蹦的样子全被凤真看到了!?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凤真,在他耳边轻笑道:“小鸡不要害羞,本座不会笑你的。”
羞你麻痹靴靴,笑你麻痹靴靴。
“杨琛你没事吧,”姬巴巴决定彻底无视和十六年前一样坏的凤真,关心地询问杨琛。
杨琛的肩膀被高所长咬了一口,深可见骨,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会,伤口依然隐隐作痛,杨琛捂着肩膀,龇牙道:“没事,待会得去打个狂犬疫苗。”
姬巴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能察觉到杨琛虽然很尊敬高所长的夫人刘兰,但是对高所长本人并不感冒,想到下午高所长对着杨琛和蔼可亲,对着其他两个警察却颐指气使的样子,姬巴巴有些疑惑地指指在床上哀嚎的高所长,小声问:“他是你家亲戚么?”
杨琛摇摇头,复又点点头,“算是吧,他是我爸爸的战友。”
两个老同学多年不见情谊不改,杨琛从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良钱踪市城中村派出所当片警,确实受了这位长辈的不少照顾,连带着他的爱人刘兰都对杨琛很好,可是爸爸的这位老同学却和爸爸嘴里那个正义凛然身手不凡的大英雄完全不一样,爸爸嘴里的高所长在十几年前还不是所长的时候,为了抓一个逃亡的杀人犯,沿着杀人犯的逃亡路线徒步跟了上百公里,曾卧底到一个跨国的黑工厂里解救上百名童工,他有着狗一样灵敏的鼻子蛇一样锐利的眼睛,任何犯罪痕迹都逃不过他的鼻子和眼睛……可真正的高所长却是大腹便便,每天上班就是喝茶看报,很少过问所里的事,他日常的口头禅是“别给我添麻烦”,自杨琛来到了良钱踪高所长便挖空了心思向他打听他爸爸现在的职务和日程,明里暗里地暗示自己所长当得够长了该动一动了。
杨琛只能当做没听见,儿时向往的大英雄竟然已经变得这般不堪,他除了沉默,确实不知道怎么应对。
“对了,”杨琛目光转向晕倒在地上的王春梅,“她好了?”
“好了,”姬巴巴没有把杨琛刚刚也被上身的事情告诉他,而是忧心忡忡地说:“我怀疑这里面有点其他的事情——算了待会再说吧,我们先去看看高所长。”
杨琛没有追问关于那两只“鬼”的去向,掏出手机叫来了同事和医生。
高所长肚子又痛又涨,压根管不了身边的人,他哎哟哎哟叫着,被扶上了手术床,推到楼上洗胃去了,刘兰跟在他的床边,一直关切地叫着“老高”,俩人的手握得紧紧的。
“高所长和老婆的感情这么好啊……”姬巴巴感叹道。
杨琛点点头,“他们好像已经结婚30多年了。”高所长没把官儿当好,但不能否认的是他在男女关系方面难得的洁身自好,上班喝茶看报,下班准点回家,如果不是他处处巴结自己的行为,杨琛几乎要误以为这是个对仕途毫无野心一心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
“伯父,”目送杨所长的病床进急诊室以后,两个人一同坐电梯去四楼感染科打狂犬疫苗,杨琛还是忍不住问,“您刚刚说的这里面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能方便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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