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哑的嘶吼刺破岁月的阻隔,扎进安平的耳膜。他猛地一个激灵,扯回神来,撇开视线逃一样往外走。
“随你怎麽想。你只要别把我跟你一起划到……划到喜欢男人的那一类,你想做什麽我都管不著。”
他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旋转。
“你何必这麽自欺欺人?!”裴宿恒被他一通抢白,血气直冲头顶,饶是他平日再温顺,也禁不住想要将安平这通歪理狠狠地抽回去,“不愿意面对就非得如此诋毁吗?你说你不喜欢男人,好,那我问你,你手上的珠链是怎麽回事?别敷衍我说是什麽朋友送的。我没听说过哪个三年没见的朋友,会砸上百万在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身上!”
安平猛地转过头,脸色惨白,双目怒张,面孔扭曲地像一只狰狞的恶鬼。
裴宿恒倒抽一口气,脊背抵在背後的衣橱上。
那双喷涌著怒火的眼睛深处,翻腾涌动的伤心屈辱,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一心一意想要给爱人幸福,却逼迫他扭曲成丑陋的厉鬼。
他为何总是这麽没用。
“安平……”
裴宿恒伸出手,想要拥住安平。
安平却陡然脱了力,依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到地板上。他脸色的表情一瞬间全被抹去,只留一片空白。平静地像秋日的湖面。
可这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