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父亲执意吩咐,就连行刑的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少爷。
他已经成年了,在众人面前这样褪了裤子挨打,是多难以接受的耻辱。
颜面的事情刚在脑子里徘徊,就被抽打的痛感驱赶了个一干二净,好像要打穿ròu_tǐ的钝痛感。他分不清打在身上的哪个部位,只是感到浑身都跟着抽痛,越来越不能忍耐,双手的十指空抓着使不上力,就连想要借力发泄一下疼痛也无可奈何,身子是这样腾空挂着的。
没有着力点,没有依靠,没有支撑,挣扎让他受力的手臂变得麻木,硬生生扯着像要断裂一般。
汗水湿了头发,粗重的呼吸已经让他觉得有一些窒息的感觉,忍耐着痛呼他已经把嘴唇咬得破碎,口里满是鲜血的腥味。
无所谓了都,打死他好了,反正他本来就出生在一个他不喜欢的家里,与其这样痛苦一辈子,不如早死早轮回。
也许是下身已经无处可打,渐渐觉得痛楚往上移着,硬质的藤杖打在脊背上,硬碰硬就好似用刀砍上去一般。
意识飘远,眼前发白的感觉,就好像要看到了极光一般。
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哭声,还有妹妹替他求饶的呜咽,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晕眩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断绝关系,滚得越远越好。
那一场惩罚,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不吃不喝,已无生存yù_wàng。
是那个眼神坚定的姑娘一巴掌打醒他,“你不是要当医生么?你不是宁可被打死不屈服么?
就这样想死了?”
“子腾,你走吧。妈把你错生在了这个家里,留你是真的留不住了。只要你好好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别无他求了。”
就这样母亲和妹妹在外找了间屋子让他养伤。
他挨了十几年的打,算是赎清了自己大逆不道的罪过么?
看到那一丝丝的光明,原本奄奄一息的身体也慢慢在三个月后恢复了起来。
母亲把所有毕生的积蓄都供他出国念书之用,他完成了自己的理想,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妈……妹妹……”
阿福洗完澡推门进来,听见子腾在睡梦中轻唤着。
他皱皱眉,之前在香港他也听见子腾在梦里叫妹妹,这心口的伤痛,不靠时间,是无法抚平的啊。
哪怕他的怀抱再暖,还是取代不了这种血亲间才有的亲情。
忽然就想到了他爸爸和父亲,这两个人既是爱人,又有着羁绊最深的亲情。
他怕是只有慢慢努力,用时间让子腾去遗忘这些悲伤痛楚。
“不要……不要打我!……”
子腾翻了一个身,突然叫了一声,头晃动着,就好像是梦里有人在打他一样。
“子腾……”阿福凑上去拉住他的手,想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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