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下身未着一物,那般抱着莫说给旁人看见了难免想入非非,就是别鹤剑这样不识情爱的剑灵都看不下去。
独孤九几与天地同寿,入世阅尽众生百态而不染尘埃,出世一心修剑心无旁骛,如何会过分在意避嫌与礼节?但哪怕男人并不在意,莫焦焦亦是刚刚成年的貌美少年,未来是否心有所属尚不可定,该注意之处,独孤九一样不会落下。
“九九就是觉得焦焦重,没有以前小了,才不肯抱。”莫焦焦蹙起眉,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眸子,水汽氤氲,满是委屈。
见男人神色漠然无动于衷的模样,少年委屈巴巴地抽泣了一声,嘟囔道:“焦焦不要抱了,要自己走。”
独孤九闻声停下脚步,同少年对视,缓声道:“椒椒未曾穿鞋。”
“焦焦有天火,天火能载焦焦。”莫焦焦气呼呼地逞强,甚至随手往地上铺了一条燃烧着的火焰之路。
独孤九微微皱起眉,却没有劝解,俯身将少年放了下来,看着他踉跄着在炽热的火焰上站稳,又扶了一把,沉声道:“椒椒走前面。”
少年闷闷地小声哼了一声,扭头磕磕绊绊地走,双手却并非如同常人那般自然垂在身侧,而是紧紧揪着自己的腰带,以至于走起来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摔倒。
然而莫焦焦已然成年,独孤九便缓缓跟在后头,平静地看着,高大挺拔的背影几乎完全掩盖着前方娇小的少年,只时不时托一下手臂护着人。
别鹤剑带着吞楚落在后面一边打呵欠一边看着,嘀咕道:
“这小脾气甜得本灵剑牙疼,虽然我并没有牙。剑尊再如此纵容下去,怕是养一辈子都养不大。
要我说,棍棒加身才能出英才,看看我怎么养吞楚的?不是我夜以继日地拳打脚踢,吞楚也不会进步如此神速。
剑尊这么养已经是非常温柔了,所以我想不通这祖宗为什么生气?”
“……”吞楚剑屈服于恶势力,沉默着表示认同。
一大一小无言赶了一段路,莫焦焦就开始频频回头偷觑男人墨色的身影,好几次都想开口服软,又觉得委屈。
少年索性气恼地走路,边走边软声软气地骂起来……
“焦焦不是九九最重要的椒了,别鹤剑说的就对,人和妖怪不一样,就会喜新厌旧!虽然焦焦也不知道新的辣椒在哪里……可是焦焦以后就会被扫地出门,进不去天呀海喝……”
“长大了就这也不可以,那里也不可以,九九以前都给焦焦洗澡,焦焦也没有穿衣服,九九一定是变成笨蛋了……就是小羊说的渔夫!不对是御府!迂腐!”
“九九说要一直养焦焦的,长大了就不管了让焦焦自己走,宗主说,就是不负责任……”
纤瘦的小樱桃椒不管不顾地说着男人的坏话,越说越起劲,还把自己说哭了,偷偷摸摸地揪着袖子给自己擦眼泪。
独孤九站在后方听得一清二楚,幽深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的少年身上,黑眸沉沉,难以窥见其中真意。
只是,在小辣椒难过哭了后,男人终于微微皱着眉,抬手勾住少年柔软的腰身,将人带到怀中。
宽厚的大掌覆上少年的长发,力道微重地揉了揉,接着,微凉的手指捏住莫焦焦微红的脸蛋,轻轻扯了扯,微哑的声音道:
“本座何时负了椒椒?一长大便信口雌黄。不抱椒椒,不过是为了椒椒日后着想。”
“可是焦焦本来就要和九九一直住在一起的。”莫焦焦被捏着脸颊,控诉地转过身仰头看着对方,“焦焦只和九九住在一块,还有谷主和长老,九九抱我,谷主也不会生气。”
“椒椒可知,无论人亦是妖,长大后多半成家立业,繁衍后代,哪怕是修道者,同样会有道侣相伴,椒椒并非始终呆在本座身边。”独孤九垂眸沉声回答。
莫焦焦懵懂地摇了摇头,道:
“焦焦不会和别的妖怪生小辣椒的,谷主说,妖怪和妖怪在一起,还有修士变成道侣,就会生娃娃,和狐狸长老鸿雁仙长一样,焦焦就不想,焦焦要一直做小辣椒的。”
见男人眸色深沉,莫焦焦央求地摇了摇对方的手,焦急道:“九九一直养焦焦,焦焦就一直是小辣椒,不用努力赚灵石养更小的辣椒了。”
“所以椒椒就为了不赚灵石养后代?”独孤九话中意味不明,大掌重重拍了下少年的臀,见莫焦焦疼得撅嘴巴,转过身背对着少年蹲下,道:“懒椒。本座背你便是。”
莫焦焦顿时双眸一亮,欣喜地扑过去趴到男人背上,双腿缠到男人腰间勾好,喜滋滋道:“这个焦焦就喜欢。”
他安稳地枕着宽厚的脊背,只觉得稳妥又安全,嫣红的唇瓣贴着男人的耳朵,讨好道:
“焦焦不是故意骂九九的,焦焦就骂给九九和自己听,不告诉别人。”
“是吗?”独孤九背着人继续走,道:“本座怎么记得椒椒适才说了别鹤、沈思远和鸿御?”
“那就是九九做梦了。”莫焦焦睁圆眼睛,心虚地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的耳鬓,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急急道:“九九转过脸来。”
“何事?”独孤九转头询问,侧脸是无懈可击的冷清俊美。
紧接着,微微湿润的柔软触感贴在眼角,少年软嫩的唇瓣在狭长双眸的眼尾处啾了一下,又似乎觉得不够,往下贴着男人的侧脸吧唧了好几口,红着小脸道: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