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会客厅,两人曾胡闹成一团。他是蓝氏子弟,颇通音律,有一回喝酒喝得兴起,便敲着酒杯引吭高歌:“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金凌拔出岁华,伴着他的歌声舞剑,舞剑到一半,蓝景仪老是唱“食熊则肥,食蛙则瘦”,金凌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我奇怪,明明每回言而无信的人是我,怎么食言而肥的人反倒是……”最后却笑而不语,不肯再说。蓝景仪道:“反倒是谁?你说啊!”金凌收剑道:“是一头我养的小猪。我接他过门时,抱着这头猪在怀里,承诺以后一定将他养得白白胖胖……”蓝景仪冲过去一下跳到他的背上,道:“你这个混账!”金凌放声大笑,背着他满屋子转。
纵然心中再不情愿,身体却无法控制地发热、瘫软,一阵阵快感传了出来。
蓝景仪被金凌强迫挟持在欲海中饱受煎熬,从正面被qiáng_jiān一次,又翻过来从背后qiáng_jiān一次,哭得眼睛都花了,却越哭金凌越是不肯放过他。
金凌正在大力chōu_chā,蓝景仪的脸被他埋在枕头中,逐渐哭都哭不出来,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呻吟。
金凌腰间的银铃突然响起。
是觅灵。
金凌缓缓停下活塞运动,看着腰间摇动的银铃,离开蓝景仪的身子,沉默地将蓝景仪抱在怀中。
蓝景仪赤身luǒ_tǐ,浑身都是刚才留下的暴虐痕迹,手中握紧银铃,在神智混乱中本能地摇动。
他在喃喃私语,金凌凑过耳朵去听,一下便红了眼眶。
“大小姐……”蓝景仪奄奄一息中在寻求一个人的保护,“大小姐救我,大小姐救我……”
金凌如梦初醒,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他不知拿蓝景仪如何是好,竟摇着头,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蓝景仪醒来时,浑身都在疼。
他被用完了,便孤零零地被丢弃在床上,既出不去,也没人管他的伤。
金凌如此拔屌无情,他默默为自己穿上衣服,一动不可描述之处便十分痛楚,他却无法去怪他。
他下了决心,忍着痛挪到书案处,从平时练字读书的纸张话本中翻出《莳女花魂》。
那是蓝思追送他的书,他被抢来成亲时,还贴身放在衣服口袋中。
蓝景仪凝神思考片刻,翻开写着“潭州有花圃,花圃有女。月下吟诗,诗佳,赠以莳花一朵,三年不萎,芳香长存。若诗不佳,或吟有错,女忽出,持花掷人脸,后而隐”那页纸。
撕掉下半页,纸上只有“诗不佳,或吟有错,女忽出,持花掷人脸,后而隐”半句。
他将《莳女花魂》放回书案,咬牙勉力挪到窗边,轻声唤道:“仙子。”
几个月前蓝景仪刚被软禁时,十分生龙活虎,金凌行凶艰难得很,也格外粗鲁,仙子上前护着蓝景仪,咬了金凌的腿一口。从此它便被金凌赶出房间,不许进门,忧郁地直掉毛,一直守在窗口。
窗子是从外关死的。蓝景仪将《莳女花魂》的残页从窗缝塞出去,祈祷道:“仙子,今日云深不知处开学,金麟台有两名世家子弟要去读书,你将这纸偷偷塞到他们包袱中。思追每年都负责接引新生,他会翻开包袱查点行李的。”
他做完这一切,便缓缓软在地上。
“你喊什么喊,当初欺负人时不和舅舅说,现在蓝思追跑来要人,闹成这样,你知道喊舅舅了?你既然没人家聪明,堵不住人家通风报信,就叫你好好待人家,你又是怎么胡闹的?”江澄怒道,“现在闹得不能收场,你怎么办?”
金凌被江澄骂得灰头土脸,期期艾艾道:“如果舅妈要同你和离,你难道会乖乖给他写休书吗?”
江澄道:“他再来这么一出,老子直接打断他的狗腿,又如何会像你这般不中用,还给他偷偷通风报信的机会!”
金凌被他骂得委屈,加上蓝氏最近逼人太甚,竟落下泪来。
江澄看了之后更怒:“你指着蓝思追鼻子骂,拉着无猜对着蓝氏子弟一通射箭,射出一堆云纹刺猬,你还有脸哭?蓝思追来找仙督主持公道时可没哭!”
金凌哇哇大哭起来:“我不管,我就是不和离!我不要和离!爹,娘!阿凌好命苦,有娘生没娘养,好不容易娶个夫人也要被人棒打鸳鸯了,舅舅居然都不护短!”
他一搬出江厌离,江澄就像被捏住七寸的紫色毒蛇,连蛇信都吐不出来了。
聂怀桑摇着扇子冷眼看了半天,此时道:“阿澄,都说了只有我那个法子,你就是偏袒孩子,舍不得用。”
江澄见怀中外甥哭得伤心不已,无计可施,虽然心疼,也没法子了,道:“怀桑,你这招苦肉计……罢了,要仔细些。”
聂怀桑走过来,低头拍着金凌肩膀,道:“你怕不怕?”
金凌闭上眼道:“不怕。”
聂怀桑给江澄施了个安抚性的眼神,道:“阿凌,你当真不是断袖?”
金凌立刻道:“我当然不是断袖!”
聂怀桑叹了口,柔声道:“那你为何心悦蓝景仪?”
金凌从没想过自己心悦蓝景仪,闻言呆若木鸡。
聂怀桑趁着金凌被成功地转移注意力,一匕首就又快又准地扎进金凌胸口。江澄后悔要阻止,聂怀桑却根本不给江澄劝阻的机会,已经松了手。
他看也不看血淋淋的金凌一眼,起身便走出门外,道:“潋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