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在寝殿,见到埋头书案的小人儿。卧在桌案间,小小的身子几乎被成摞的书本淹没。
小东西比自己想象中更喜欢看书,自己不过随口许一个恩典,许他任意进出书房,喜欢什麽就拿什麽,他就喜欢得跟什麽似的。小家夥在这事上活跃积极得可怕,当天就几乎把他的书房搬空──全搬进寝殿的书案上了。
还记得那天,他刚进屋子,被案上那小山似的书本骇住了,那个孩子怯怯地方才觉得有些不妥,低著头颤巍巍的样子叫人心疼。
桌案上点著灯,灯火遥映,婴宁俯在桌面上,肤色胜雪,虽然白璧微瑕,然而不掩其美。
屋内安静一片,流淌著平和和温暖,和外面黑暗寂静又不尽相同。婴宁坐在那里,低头写字的模样,在这阙静夜阑中看来,幽静得仿佛一幅传世千古的水墨画。
心头像被一只手触了一下,酥酥软软的,司徒悄悄走到他身後,握住他拿笔的手。
婴宁自然是一惊,转过头去看身後紧贴的男人。他是坐著的,比站著的男人矮了一大截,仰著头的时候,雪亮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