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坤抬手看了看手表,起身拍衣,接过沈青递过来的黑色礼帽,翘起一边嘴角道:“不急,想起来再跟爸爸说。”莲生快速跑上三楼,远眺着爸爸登上汽车,汽车行驶的快且稳,很快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莲生匆忙的冲下楼道,背上自,跑去路边逮到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车夫带着一顶脏兮兮的草帽,笑问道:“小少爷要去哪里?”
“麻烦你……去法租界。”
张啸天仍旧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短打的布衣布褂不甚干净,倒是新剪了个头发,他也不讲究发型,将长而油腻的黑发全数齐根简短,流着硬硬的短茬,五官立体耸立,吊着眉抿着唇,任谁一看都是个不好惹的地痞流氓。
他刚刚去赌场转了一圈,原本想要照旧把最后的家当拿出来搏上一把,不知怎地,想起这点家当还是个女流之辈赠送的,一时有些画不出去,便起了观望的闲心思,发现赌场里的众多赌徒,在烟雾弥漫中高声叫唤,拍桌怒骂,心里稍稍动了一下,道:难道我平时也是这么一副不入流的模样?
他是来上海闯世界的,世界还没闯,却穷得只剩下一条裤子。
张啸天索然无味的离开赌场,转悠悠的来到了马记,远远的,他就瞧见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