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金姐都挥着短指头直夸奖:“你那姑娘嘴可真甜,这几天我基本上天天都有销售量,但凡有点那么购买意思的客人全给她拿下来了!”
辛姐心里头那个得意啊,夸了小鸡不就是长她的脸么。“所以金姐啊,不是一般人我压根儿不介绍她来你这儿,我张辛又不是做慈善生意的,你金姐也不是开善堂的,带进来的绝对是好苗子你放心!我这个妹子我可是严格把过关了的!”
金姐咯咯笑,招呼张辛一起打个麻将,下午搓几圈,辛姐笑呵呵答应了。
话再说回来蒋东原这边。
邹小包还债的时候,是项馨瑶代为出面的。蒋东原那时候还在外省,跑去逍遥了一圈回来。回来的时候吧,康洛已经离开了,邹小包也赶紧逃回上海去了。人一个都抓不到。
听说康洛离开,蒋东原是嗤之以鼻地:“就她那样?!”早在心底认为是离不开男人的一株莬丝花,就等着看这女人的笑话。
其实按理说蒋东原和邹小鸡是没啥关系了,撇开了妓女与嫖客就是陌路人了。但蒋东原这人记仇,除了小时候被人挨过揍外,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尤其是扇耳光,还是一个女人。
要说蒋东原,也是花心肠子却也没有挨过女人耳光,主要是那些女人害怕这一巴掌扇了下去后果严重。于是乎,蒋东原惦记着这个头个扇他耳光的女人。
邹小鸡!
康洛是不知道蒋东原还惦记着她,她还在忙碌地适应新工作,这一晃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该上手的也全熟悉了,她以新人之星在销售业绩上排行第一名。
你说各行各业准是有敌视地,公司为了让员工卖命,推出好的福利。金姐就加以利用,也在自己品牌店里搞个销售排行榜,第一名额外奖一千五百块,第二名一千块,第三名七百块。
钱少吧?一顿饭就去了。但这总是福利呢!
为了这一点点钱大家可是会拼得你死我活,甚至在背后恶意相向也是常有的事。而康洛,很明显就成为公司里的箭靶子,人人怒目相向。
怎么说?人家美啊!
康洛可是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儿,那些男人带着女伴来买高级护肤品啊化妆品时,就在这人来人往公共场所下对着人家小姑娘流哈号剌子,一个月已经发生过三回有客人下班来接人并表示包养的意图。
康洛冷笑,同事眼红。她倒无所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如果合不了群,就会被隔离开来,被隔离出来的孩子是很倒霉地。她不想合群,在她的二十四年人生中,因为性格使然她很难交到朋友,而且也没时间花在人际关系上。
金姐的表扬什么她都不在乎,她要的是钱,拿在手中的金钱比什么都好。
你说销售员能得多少?和当妓女一样分三六九等,卖最高档子货的导购小姐那抽成真是凶,得利太强。有些品牌店一个月能卖出五件货品就够维持半年的开销了。你说这中间的利润有多大。
康洛拿着工资卡时特别忧伤:“早知道北京工资这么高,我早就来了……”她以前累死累活当家教补贴加起来一个月才六七千,现在手头一个月就上万。
摇头再摇头,这钱,你说为何仅仅是换了一具漂亮的皮相就这么好赚了呢?
辛姐在煎牛排,锅铲翻来覆去把牛排煎得香滋滋地,围着粉红围裙说:“比起你在会所里赚的,这点钱仅仅是你的一个零头。不过也够了,人要懂得止欲,这一万能让你过更好的日子。”
康洛也是赞同地:“也是啊。我这七年里,一年就赚十二万块了,撇开生活开销吧一年存个十万块保证是没问题,七年也有七十万了……”再加上辛姐酒吧的股份,七年吧,七年以后她能成为千万富婆,就足矣。母亲的医药费完全不用操心,然后找那个模样端正的男朋友嫁了。
这一辈子,康洛在二十四岁就已经看到头了。
“什么七年?难道七年后你就不工作啦?你这姑娘也奇怪,先前吧设了个三年,现在吧,又设个七年。”辛姐把牛排装进餐盘里,淋上酱汁。
康洛说:“三年啊,三年是别人的,剩下的时间是我自己的。”三年是为邹小鸡还债,剩下四年是为自己赚钱。她只有七年的时间,这具身体可以使用七年,以前是这样说的。但现在恶作剧之神又话矛盾,告诉她邹小鸡可能会回来。给了一把糖后再撒点盐,又怕咸死了再加把糖盖过盐味。
只要她康洛灵魂没离开的那一天,邹小鸡便回不来。
人生啊人生。
“辛姐,你相信命运吗?你相信每个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吗?”
“相信。”辛姐弹了姑娘鼻尖一下:“做我们这行的看过太多的姑娘受命运折腾。小姑娘,你现在相信命了?”
感觉着辛姐是信与不信之间,信也好不信也好,是左右摇摆的。于是康洛微微笑道说:“辛姐,我信命哦,我非常地相信命运。”
人这辈子生下来,就注定了贫穷与富贵,由不得你不信啊……
“年纪轻轻地被别这么悲观,先吃饭吧。”辛姐不喜欢她那样苦涩的脸色,和十八岁的青春年纪太不相符合了,“像个小老太婆会老得很快。要记住,你以后的人生会过得很幸福。你还有几十年要走呢……”
“……是吧。”可惜只有七年啊,短短的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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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的时候,一年快到头了。
秦仲霖的生意完全地步入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