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呆着,来扬州做什么?”
“诶,这不进京述职么,顺路便过来瞧瞧,藏剑山庄可是天策府的合作盟友呢。”李承恩坐下来喝了一大口茶,没喝出啥味儿,就觉得还不错的样子,便多喝了一口。
叶英有点嫌弃,也没去管他能从洛阳进京顺路到扬州的烂说辞。
“说起来我刚才有看到叶轩带着一个白衣小公子往那边走,”李承恩眯着眼懒洋洋坐在椅子里,“那背影看起来和国师有点像。”
“云镜国师?”当年叶英也曾奔赴南诏解救身陷囹圄的中原门派掌门人,对平定了南诏之乱的国师也接触过一次,“那是苏少主,与国师是好友,年纪也相仿,背影相似倒也不足为奇。”
“也是。说起来,这次国师来江南巡查河道也是住在隐元会的庄子里。”
“你想去做客?”
“怎么可能?我今天就要离开扬州,进京可不能耽搁。”
所以你来藏剑山庄到底是为了什么?叶英摇摇头,伸手准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第十章
药香沉沉,弥漫在充满小女儿风格的卧房里,屏风后的床榻上坐着一个貌美肤白的女子,长发未束,脸色有些苍白。
陈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垂着眉眼给女子诊脉,轻薄丝绸的连帽围巾将她的半张脸挡住,只能看到一双睫毛极长的杏眼,眼眸里犹如沉着一方墨砚,静而深。
过了一会儿,她收回手,女子才轻声问道:“如何?我的病……可还有救?”
“六庄主无需多虑,并不是病。”陈月走到桌边坐下,提笔写着药方,“是有喜了。只不过时日尚短,六庄主的身子又与常人不同,旁的大夫才会看不出端倪。我写张方子,六庄主按时服用,自然母子无忧。”
斟酌着写下药方,注明服药剂量,她再细细看过一遍,确认无误了才放下笔将方子交给旁边的侍女,看向叶婧衣。
叶婧衣显然没想到不是病而是喜,脸上的表情很是怔忪,反应过来后便是止不住的笑意,本就美丽的脸庞退去了□□分病气,笼着喜悦明媚的光芒,好看得让人不由得想要随她一起微笑。
果真是为母则强么……
陈月也浅浅笑着,听她吩咐丫鬟去通知家人后,又与她说着一些孕期禁忌。
“虽说六庄主胎像很稳,但六庄主的体质终究与旁人不同,又曾被红衣教劫持,平日里还是需多多注意。”一边写下日常注意事项,陈月一边嘱咐道,“这几个月不可行房,待孕期反应过去后,才可适当行房。我写的这些都是不可以碰的,每天散步一会儿,对胎儿有好处……”
叶婧衣认真听着,双手下意识轻轻覆盖在腹上。
等陈月嘱咐完出了卧室,守在门外的高大男人才敢进来,对着她深深一揖,“多谢陈大夫为内人操劳,在下感激不尽!”
陈月往旁边退去,没有受这个礼,“卫先生客气了,我只是尽医者之职罢了。六庄主初次怀胎,卫先生也要多多照顾她才是。”
“这是自然。”卫栖梧连声应着,接着便匆匆跨进内室,蹲在床边,和妻子轻声说着什么。
陈月走到房外小院子,一个橙衣侍女迎了上来,笑着接过她的医箱。
“陈大夫这边请,轩少爷和苏公子在楼外楼呢。”
陈月点点头,跟着她走出叶婧衣的院子。
楼外楼最高一层的房子是叶轩的私人会客厅,从窗户往外看可以将整个山庄的风景尽收眼底,还能看到隐约的杨柳堤岸荷花碧叶。
叶轩吃着加了冰块的甜汤,时不时看一眼门口,苏寂闲吃不得冷食,便在窗边坐着,欣赏窗外的景色。
吃完了甜汤壮胆,叶轩端端正正坐好,斟酌着该怎么开口,“那个……寂闲,我我我我和师父说我想娶小月了!”
话刚出口他又有点懊悔,总觉得太直接太粗暴了应该再委婉一点。
“要娶月儿啊……”苏寂闲微微偏过头,额边细软的发丝被夏风吹起,露出精致的侧脸轮廓,眉眼温柔得犹如窗外的西子湖水,在柳枝的轻拂下漾开层层微波,明亮清澈,“你有什么倚仗,能让你娶月儿呢?月儿的医术如今名满江湖,她在江湖积累的人脉可不算少,虽说你是藏剑山庄得宠的小少爷,但是……你自己呢?”
叶轩微微一愣。
苏寂闲转回头,目光温柔而冷漠,嗓音很轻柔,让人分不清是温,还是冷,“叶轩,除了这个身份,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倚仗,能让你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陈月陈小神医吗?”
除了身份……他还有什么?叶轩迷茫地想着。
他从一岁被捡回山庄起,便在山庄过了十多年,如果不是在扬州看到陈月一见钟情死乞白赖跟着,怕是他如今都还没踏入江湖。然而如今的他也不过是初入江湖,那些人看得起他,似乎……也只是因为他是藏剑山庄的小公子。
然后呢?他还有什么?
叶轩的目光越来越茫然,苏寂闲低声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微冷的右手探出袖口,五指舒展,托着他俊俏的脸庞,如同一个温和宽容的长者,“我现在不放心把月儿交给你,你如今可没有任何能让我高看你的地方。我把月儿当公主那般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求娶的。叶轩,三年之内,让我承认你的实力。”
偏冷的温度贴在脸上,叶轩的智商渐渐回笼,蹭地站起身来,一本正经道:“我会在三年之内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