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川每日最多喝点粥,靳嵘几次夜里回来都看见桌上的晚饭压根就没动过,据点里的物资不说吃紧,但总要精打细算,靳嵘行伍多年骨子里落下了见不得糟蹋浪费的毛病,他顾及斐川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一再忍着没说他。
可撞见的次数一多,再加上正赶上暗线传信给他说战戈留守在中下两路的驻兵有异动,靳嵘没压住火说重了话训斥他糟蹋东西,斐川没跟他辩解一个字,只是一声不吭的围着被子靠墙坐着,纤长的黑发遮去了他大半张脸,靳嵘心里燥得厉害,一时气闷索性吹灭了烛火就上床背对着斐川直接睡去。
夜里他被身边的动静弄醒了,斐川同样背对着他蜷在床里,断断续续的哭声听上去是已经哭了好一会,现下实在控制不住才发出了声音,靳嵘被他软糯又委屈的音调弄得无可奈何,他想抱着斐川好生哄一哄,可斐川死活不让他碰,喑哑的哭音剜得靳嵘心口疼,他只能披上衣服抹黑出去满据点的找沙狐,足足找了快半个时辰才把缩在载具底下睡觉的小东西给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