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王胖躺着聊天,王胖还是那句话,先做着再说,不好就回来。我心里挺纠结的,又想要这份活儿,又不想见那些人。
最后商量了一晚上,我还是决定去。我在王胖家住得也够久了,虽然人家爸妈不说,可我也不能老白住着,给钱他们又不要,那酒店提供员工宿舍,我这搬出去住,王胖家也省了伙食费等各种花销。
第二天我去了展凌云那儿,朝门童报了名字之后,展凌云的助理就下来了。这助理挺和气的,跟我说他姓李,让我叫他李助就行。他让人带着我去了人事部,把入职手续什么的给办了,交了押金领了制服,接着就去了员工宿舍。
那宿舍是两人一间,还挺宽敞,阳台,洗手间,暖气都有,洗衣机在每层宿舍楼都有,洗衣服很方便。
上午把事情都弄好,李助就让我下午去上班。我这上班还得做岗前培训,不仅要训练服务生的仪态,还得学该怎么服务好客人。因为酒店楼层多,每层都是包厢房间,酒店就要求服务生,只在客人需要的时候出现,不能打扰到客人什么的。
除此之外,就是记一记菜单,尤其是酒水的价格。有的菜,饮料,还有酒客人点了服务生有提成,尤其是酒,因为利润高,所以提成也多。
和我住一起的服务生姓沈,长得挺不错的,就是不爱搭理人。王胖还特意来我这里看过,见我住得挺好的,才放心地走了。
我因为刚来,就分了一个管电梯的活儿,负责给客人按电梯,顺便熟悉一下各个楼层。这按电梯也有讲究,楼层越往上,住的客人越有钱。杜微生日的时候在顶层开的生日会,展凌云给他打了个六点六折,还是得花不少。
我在这里上班,见到的熟人有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他们记得我,我不认识他。唯一一个比较熟悉的就是花衬衫花爷。这花爷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另外一个杜微我也认识,不过他来得比较少。
我在这儿干了快半个月了,也没见那传说中的崔冰出过场。老实说我还真挺好奇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把过去的江小贱迷得五迷三道的啊?
我正琢磨的时候,就有人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我一面谨记微笑服务,一面又是欢迎光临,您去几楼什么的。
进来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我还见过,就是上回那个在我摊子上让我给贴手机膜,还一边问东问西,临走说了一句可惜的年轻人。
他一见我,好像是挺惊讶的,开口问我:“原来你来这儿干活了啊?我说怎么好些天没见着你呢。”
我点点头,又问了一遍:“您去几楼?”
他报了个挺高的楼层,就站在我身边不说话了。我按了楼层,看着电梯门合上,缓缓上行。电梯擦得锃亮,我都能从影子里头看到,这人一直在盯着我看。
他旁边那个年轻人神色也挺古怪的。
等到电梯好不容易到了,我松了一口气,看着两人出了电梯,忙把电梯门合上。
一楼大厅有客人等着,电梯缓缓下去了,门一开,又是一熟人,花衬衫。这家伙边进电梯边问我:“刚才崔冰去了几层?”
崔冰!?
刚才那两个年轻人里头,有一个是崔冰?
应该不是那个问东问西的家伙,那就是另外一个脸色古怪的年轻人了。
要早知道他是崔冰,我就该好好打量打量,看看负心汉都长啥样。
我正走神呢,花衬衫就给了我一下,挺不耐烦地横着脸:“喂喂,问你话呢。”
这花衬衫今天不穿花衬衫了,他整了一件白的,下身一条牛仔裤,身上也没带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看着还是挺顺眼的。其实花衬衫长的也不错,但是总那么一幅横样,就像现在这样,让人没办法对他好脾气。
我就开口道:“客人的信息我们都得保密,你要是和他们有约,可以打手机啊。”
这花衬衫估计是和人没有预约,想搞突袭什么的,总是就是不肯打手机,非得让我说崔冰和那客户上了哪儿。我还就不说,急死这烂鸟。
花衬衫眉毛都竖起来了,瞪着我:“我说你这贱骨头,怎么你都被崔冰甩了还非得向着他啊。”
我笑道:“我没向着他,我是向着我的钱包,我这要是泄露了客人的秘密,客人得投诉,投诉就得扣我工资,你懂咩?”
花衬衫气得按了电梯走出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行啊,江小贱,你给我硬气着,你看咱俩谁硬得过谁。”
我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花爷您好,花爷再见。”
我管了足足一个月的电梯,把各个楼层都给记熟了,才开始正式管理楼层。不过我是刚上手,李助就安排了我同屋的小沈带着我。这小沈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而且这个人特别较真儿,屋里头不许吃泡面,说是有味道,换下来的衣服袜子内裤什么的也得立刻洗了,穿的鞋必须经常洗,他受不了臭鞋的味道。我和他住了一个月,都快给折腾得脱了一层皮。
摊上这么个室友,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估计上一个室友就是被他气走的。
客人的包厢里头有呼叫器,有什么需要的,按一下呼叫器,我们就会知道。那天上晚班,挺晚的时候了,我一边打瞌睡,一边盼着快点下班。
这时候手腕上的呼叫器响了,我厢数字,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里头的客人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