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在一旁心里腹诽,告诉是告诉了,可是人家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手冢国晴还是有些担心国光的那些同学和队员们会因此对儿子产生不好印象。
杀生丸在一旁没有做声,只是凝聚妖力注意着房子周围的一切动向,但是此时又平静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又让他不解。
窗外的乌云开始缓缓退去,阳光又将挥洒天际,原本应该变得明朗的心,却更加沉甸起来。
似乎有什么忽略的地方,此时却想不起来。
“爷爷,爸,妈,我和杀生丸先出门了。”
“路上小心,记着带便当。”
彩菜微笑着提醒道。
“好。”
国光点点头,和杀生丸关门出去了。
彩菜回到客厅将碗筷收拾了,祖父和老爸已经收拾好正装准备上班了。彩菜搓了搓沾满泡沫的手,朝门口的父子俩朗声道:“路上小心!”
“知道了,我们走了!”
手冢国晴回道,和父亲一起出了门。
彩菜洗好碗筷后,又开始收拾一大家子换下的衣物。儿子虽然总是自己独立地整理房间,但作为母亲的彩菜是不大愿意儿子这么早就不依赖妈妈的照顾了,所以在国光上学或出门的时候,总会到他房间看看是不是还需要妈妈做什么的。更何况现在杀生丸和儿子住在一起,两个大男人再怎么细心也比不上操持家务的老妈。彩菜这样想着,收拾完和老公的卧房后又进了国光的房间。
国光和杀生丸到了学校后,依旧是规律的晨练,之后是自习,然后上课。杀生丸除了晨练的时候和网球部的队员们见了面打了招呼,引起仰慕者的群起尖叫后,就一直隐身呆在国光身边。
太阳又像往常一样带着夏日的灼热出来照晒大地,喧闹的蝉鸣和带着热气的夏风无一不是清晰地显示着这个世界一切如常。仿佛早晨的阴云只是个幻觉。
不二坐在座位上,教室讲台上数学老师正一板一眼地讲着上次考试的问题。不二听得有些烦,心底总是焦躁着。球队晨练时手冢的表情就不怎么自然,甚至异常严肃,而那杀生丸总是冷淡而无所谓地看着周围,他却能感觉到那视线中的警惕——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手冢不会又要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吧?
不二不由得想到了那次眼睁睁看着手冢在莫名的刺目白光中消失不见的情景,太过不可思议而震惊,简直就是在挑战他作为人类的承受极限。那种超自然力量夺走手冢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当时他心中是如何的惊痛。
湛蓝的眼眸掩在睫毛下,微带了湿气。似乎无论他在手冢身边如何关心,都不可能从朋友的地位上晋级一点,更何况现在他已经和那个异世的妖怪身心俱付。
不二抖了抖睫毛,思绪又回到那个白雪纷飞的冬季。
那个冬天很冷,但也很美。纷纷扬扬的小雪洒落已经银装素裹的东京,将整个世界装点成了童话般的宫殿。那天手冢照例去看主治医生,被伤到了的左手在冬天总会隐隐作痛。
而他陪着他,共同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那受伤的左手上,等到得了结果,知道手冢的左手不能再过度用力之后,便出了医院。
走出医院的手冢很冷静,但他能感觉到那挺直的修长身体内里,有淡淡的痛在里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网球对手冢的意义,那不仅仅是比赛,更是一种力量和责任的证明。手冢是青学的支柱,这里面的重责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担的。手冢为青学网球部的强盛付出了所有心血和努力,他血液里所有能沸腾的因子,都是围绕着“青学网球”而生。
手冢走在前面,他无声地落下了几步。看着穿着黑色校服的手冢的背影,不二心底有些痛,如果不是那些学长嫉妒地挥拍,现在的手冢应当是自已翱翔而睥睨天下的。
打开伞喊着手冢的名字,追上去和他并肩走着,用自己的力量撑着伞避开洋洋洒洒的飞雪,此时的不二,甚至有一种保护一向强大的手冢的错觉——而这种错觉,很美好,很温暖,很幸福……
“不二周助——不二周助!”
带着黑框眼镜的数学老师放下手中讲解的试卷,不断放大声音地喊着班上的“天才少年”,虽然不满他上自己的课竟然走神,但是怒气还是压制在隐现的级别,再怎么说这也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啊?!老师。”
不二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视线一扫黑板,明白讲的是什么后,拿出招牌式微笑看向老师。
立刻,夏日的灼热被这个少年温和而灿烂的笑容消释不少,数学老师笑着推了推眼睛道:“你来解这道题吧。”
“好。”
不二应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就“刷刷”写开了。下面坐着的同学们,不分男女,全都用仰慕的星星眼看着不二的背影。
“唔,不二好厉害。”
“那是,我们的‘天才王子’怎么可能被数学老妖怪的区区小题给难住!”
座位上的两位女生小声地交谈着,说出来所有同学的心声。
幸好数学老师正专注地看着最得意学生如何解题着,要不然“数学老妖怪”这个绰号足够让这位衣着朴素到老土的老师留下宽面泪,也不知道是谁勤勤恳恳废寝忘食地搜集各类数学题让学生努力提高数学成绩的。
等到不二解完题回到座位时,却发现窗外的天气竟然变脸似的阴云密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