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铃悦抬眼,笑了:“四叔来了,坐罢。”
洛自醉在她对面坐下了,看着她熟练地绣麒麟纹,仔仔细细比对绣样和衣物的大小,眉时而蹙时而展,完全沉浸在将为人母的喜悦中,倏然笑了。
“我还道当初是我们作戏功夫过人,其实应是二嫂深藏不露啊。”
苏铃悦似有些惊愕地抬首望着他,针刺破她的指头,她才恍如惊醒般放下绣样,吮着伤口。
洛自醉打量着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精致衣裳,接着道:“二嫂如此疼爱腹中孩子,又怎会铤而走险?怎会忍心让他失去爹和祖父母、叔伯父们的疼宠?”
苏铃悦轻轻笑了,目光坦荡地注视着他,仍未做声。
“其实,二嫂根本不曾想过要拿我作质,所以才特地等着黎二哥和三哥都在的机会。人多便能保二嫂双亲安全,亦能保我无虞。”
苏铃悦低下头,一面整理针线和衣裳,一面柔声回道:“但,正如四叔那时所言,我不够信任洛家。我以为你们不会信我,所以也不信你们。能得各位谅解已是万幸,我也无颜再待在洛家了。”
“二嫂无须自责。那种境况,不信我们也是应该。我们不也防着二嫂么?不过,往后便不同了。”
“多谢四叔开解,我心意已定。”
洛自醉略作思索,叹道:“二嫂忍心丢下二哥么?二哥生性冷淡,看似不需人关爱,实则最需人照料。”
闻言,苏铃悦的笑容登时黯下,神色苦涩:“历经此事——不,自我心境不纯嫁入洛家开始,我便注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