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宁一进帐中,众人便纷纷跪下问安。穆寒江乃太子伴读,见太子面色阴沉带着隐隐的怒意,便知此时心情必是极为糟糕的,故众人连呼吸声都放得轻了些。
陆承宁叫了起,最后走到陆泽章的面前,敛了衣摆单膝跪地,“儿臣叩见父皇,此次之事乃儿臣的疏忽,实是有负重望。望父皇允许儿臣彻查此事,以惩奸佞之人!”他一双眼看着面前的云纹织金腾龙靴,双眼泛寒。
停顿了数息,他蓦地抬起头,双眼有些泛红,带着厉色,“此时躺在床上之人应是儿臣才对,可寒江却因儿臣伤重昏迷,昀泓亦因此受惊,儿臣心中有愧!”说着低下头,一拳狠狠砸到了地面之上。
穆德钧负手站在一侧,闻言看了一眼陆承宁,异色转瞬即逝——太子直言躺在床上的应该是他自己,这便是没准备轻易罢手吧?
看着眼前父子两人交锋,穆德钧垂下眼帘掩住了神色。
陆泽章见陆承宁青筋暴起的手背,眼神极为复杂。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此事就交给太子吧,此等谋害储君,危及朝臣皇亲的事情,必要严查!”
又亲自将陆承宁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要过于自责,穆寒江伤势绝不会危及性命。”
穆德钧见陆承宁双眼泛红的模样,心下叹了口气也开口宽慰道,“寒江与殿下自幼一起长大,情分不比寻常。他若清醒着必也不愿看见殿下如此难过。”他心知陆承宁此时的担忧绝非做戏,这是自小便累积下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