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儿我们走。」
两人与柳易远别过走了许久麒儿仍是一句话没说,比往日更加沉默,魏无双说着趣事逗他也无用。
脚下的落叶踩得沙沙响,他飞快走着将身后的魏无双甩得很远。魏无双不着急追,保持能见着他的距离。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忽然停下,悠悠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怕死,莫非也不怕死在……」七八岁孩童却有着七八十老者的沧老,叫人如何不揪心。
加快步子走上去,「不会,既是与师傅有关他也不会……」
「魏无双你停住。」
依言停下脚步。
「我与你非亲非故,你的好心你的恩情只能言谢,就此打住吧。」
魏无双展开眉眼,笑得无奈,「麒儿尚年幼,魏大哥还要照顾你长大哪,打住不得。」
「不懂……」
「麒儿只有魏大哥一个亲人,又生得这般好看,离了魏大哥就叫方才的老不休给当作女儿家欺负去了。」提脚缓缓走进,说道:「我跟上来喽。」
「你别后悔……」
向南走了几里路,一袭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马背上的俊朗容颜渐渐清晰,原本阴沉的心也跟着清朗起来。人未下马他便急切地说:「魏兄别来无恙。」
魏无双朝他一笑,抱麒儿下马,道:「见到你就好,昙。」
「发生了何事?」
「没事,就是想你那几坛酒想得紧。」碍于麒儿他并不说出来意。
海昙却是当真,淡淡笑道:「那可难了,我岂会酒带在身边,须等上几日。」
「无妨,与昙对酒,清水也醉人。」不知这厮是打哪儿听来的登徒子话语。
「天神通?你们中原是这样称他的……」海昙搁下酒杯,拨开滑落胸前的发丝。
「莫非他在南凉还有别号?」
「没有什么别号,南凉人不会和中原人一般徒添虚名。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海麒儿还是胎中腹子时,称他是妖孽便是这位『天神通』。
「就凭他一句话?」魏无双面无表情,紧握酒杯,水酒洒出了些。
「我说过,中原人看来荒诞在南凉却是不真之事。南凉的天子不是皇帝,是他和海凤凰。他与海凤凰共同把持朝廷,这便是为何海凤凰也救不了海麒儿的原因。」
「麒儿能碍着他什么?海凤凰应才该是他的心腹患眼中刺不是么?」
「你有所不知,他一生以天下苍生为己责,海麒儿这种祸国殃民的妖孽他岂能放过。」
魏无双端起酒瓶,整个灌进嘴里,大骂:「祸国殃民?妖孽?荒天下之大谬!」
海昙只浅浅啄了一口,「荒谬吗?每逢寿日总有天灾降临,这未免太过巧合,世间的事本就玄妙,也或者他真的是妖……」
「住口!」魏无双咆哮一声拧住他的衣襟,却是醉得厉害,踉跄栽进他怀里便不动了。
「回房歇息吧。」
「回房,回房,麒儿在等着我……回去……」挣扎起身,跌撞朝厢房走去。
海昙没有上前扶他,目光一直跟随他直到他的背影没入暗处。麒儿,麒儿,海麒儿你果真是妖孽……
一进屋魏无双冲过去拥住床上的麒儿,浅睡的麒儿裂口醒来。
「师傅……师傅……麒儿……」不在乎终日刀口舔血,不在乎麒儿是不是妖孽,不在乎牢什子的天神通,不怪师傅……可是他怪师傅……怪师傅为什么是牢什子的鬼神通,为什么是那人的师弟……
良久,麒儿伸手抹干他湿湿的脸,轻声自语。
……日后你要的,我都给你……
一紫一白,一长一幼,刀光剑影。年长的紫衣青年身形灵活可显然不惯于用剑,手中长剑跟不上他移形转位。白衣少年虽年幼许多出手却不多让,剑快如风,一招流云三式百剑齐发,只听「哧哧哧」连响数声紫衣青年被逼得节节后退。
一旁蓝衣青年从座上跳起来喝道:「好!麒儿好剑法!好剑法!」
紫衣青年眉眼一横,露出怒容,腿噔地扎在地上,内力灌注于手中长剑将白衣少年的剑弹开,白衣少年翻了个侧身才稳住身形。紫衣青年擅长掌法,手腕一转以掌催剑,左劈右砍,招招剑走偏锋,看似胡乱劈砍其间却蕴涵精妙的掌法。白衣少年一时无应对之法,被动地承接每一剑。
蓝衣青年再次欢呼:「妙!招中有招!昙这一招甚妙啊!」
换作白衣少年恼怒了,施展轻功飞身刺出,剑影铺天横飞花了人眼。
「流云飞雪,麒儿使得好!」
紫衣青年立刻将这一招与掌法相融,剑身如蛟龙翻腾旋卷对手。
「昙改得好,改得妙!」蓝衣青年随着左右晃走拍手叫嚷,只恨手中没有花鼓来敲打。
「麒儿再接一招,对了,就是这一式……昙莫要逞硬,后退一步……甚妙……好剑法……好掌法……」
「魏无双你给我住口!」麒儿踢向树干剑尖改了方向,刺向那聒噪不已的人。魏无双不仅不避剑锋反而迎身上去,他大惊转开剑随即被捉住手腕。
「好了好了,今儿就到这儿。」
「你放开。」麒儿被他从身后搂住,两腿不沾地不停踢腾着。
「昙的剑法学得很快啊。」
「哼!」海昙以为他在讽刺自己,丢下剑挥袖离开。
「放手,我叫你放开我。」狠狠踢出几脚,崭新的蓝衫马上多了几个脚印。
魏无双松开一只手,单手将他挂在腰间,轻轻拍打其屁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