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惊讶。
我只以为vk是那样爱穿女装爱化妆的男人,却没想到,他是她。
他托托他的胸部:“这可是真的。”大笑。
他说:
知道的人都问我,你为他这么做值得吗。
我觉得这么问的人都太傻了。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幸福。
我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三十三)
其实你不用急著敷衍我
从来不曾要求你为我做什么
只要你一直抱著我
说你不了解我但至少会去试著做
——《yru》范晓萱
vk问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怎么生活呢?他什么都没有,没工作,没学历,他很会玩,会做饭,其它都不行。”
“我想过啊,我可以养他啊,可以过得很好。我知道我没钱,也没什么本事。但是不会让他不开心的。”
vk笑着摇摇头:“你觉得那样他会开心吗?”
他未等我开口,就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呢。你本来就是gay了。这个社会不是很接受这些的。你我都明白。你能谈得来说心事的朋友很可能都是这个圈子的人。你们现在还没有怎么样就已经有人来破坏了。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一长……”
“我不会管别人怎么说的。”
“你不在乎,那他呢?”vk看着我,是那种极少见的认真的表情。
vk说:“他以前对我说过,喜欢一个人要用很长的时间,讨厌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你看你们现在刚在一起几天啊,你不就怀疑他了吗?”
“我……”
“如果很多人在你耳边说他的事,你能承受得住吗?别急着回答我,你现在说什么和你以后怎么做是两回事。这些都是很可能发生的,很现实的问题。”
他重拿了一支烟,说:“这些他都想过。他要改变他自己。他想在感情和生活上和你平等。我想他不是为了你,他是为了他自己。不是要你尊重他,而是要让自己心理上平静。”
我们去采访一个来中国搞慈善的富翁,
闲谈的时候,他给我们看他在中国的照片。
我一眼就看到了猫儿。
“这个人是?”
“秘书,他教我说中文。”
“他现在呢?”
“他工作了一段时间就辞职了。很可惜。他很努力工作。”
那就是我冲他大叫“你不过是明娼变暗娼!”的时候,
他那天本来很开心,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我请你吃饭。你下了班去餐馆等我吧。”
他还没坐下,我就冲他喊叫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三十四)
离爱不远我再怎么飞都在你的旷野
我不懂谎言我不管危险
我不在你耳边说抱歉就算见面谁能改变
——《离爱不远》黄大炜
我去西藏参加一个采访团。
我们社只有我一个人。
其他的人我不认识。颇有孤家寡人的落寞。
在去机场的路上,堵车了。
我无聊的向窗外望去。
看见一家宠物店门口蹲着一只白色的猫。
一只眼睛上有块诡异的黑斑。神情严肃的冲着街上打哈欠。
似乎听见主人的召唤,动动耳朵,站起来。
它的一条腿竟然是瘸的!
在藏区的生活很艰苦,我们不是一队人活动,而是分成很多小组。
我被分到去采访雪山救援队的那组。
一共就两个人,另外一个老兄高原反应吐到几乎死掉,几天以后就回了北京。
我和救援队的人一起吃住。
在夜里的时候更想他。
常常想着抱着他抚摸他,他轻声对我说话。
尖细的舌尖舔我的下巴。
救援队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队长的老婆。
很瘦的一个女人,却很有膀子力气。
队长是个块头很大的人,极豪爽。
风雪大的时候,不让其他队员跟着,只一个人在雪山里走。
只有他老婆能找到他,每次都从风雪地里把他背回来。
我还真想象不出她的身材能背动如此的壮汉。
而她和他结婚以后,就住到这山里,再没回过在拉萨的家。
我让队里懂汉语的人当翻译,帮我问她:“苦不苦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她反问我:“你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女人。我笑:“他任性,喜欢说谎、恶作剧,爱慕虚荣。可他对我很好。”
“你爱她吗?”
“我爱他。”可我却没有对他说过这话。
“别人怎么知道他对你的好,就像你们,只看到我的苦,如何知道我幸福?”她憨然的笑。
我站在半山,对着沉默的雪山,觉得他似乎正温柔的拉着旁边雪山的手。
恍惚中差点流泪。
我常梦到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似乎这就是气压对大脑的影响。
在梦里一遍遍演练如何找到他向他道歉,请他原谅我。
我会忽然觉得他会原谅,又忽然觉得他不会原谅。
想着最坏的结果,想着如何挽回。
数着日子,等着回去。
(三十五)
被世界遗弃不可怕
喜欢你有时还可怕
没法再做那些牵挂
比不上在你手中火化
不需要完美得可怕
太快乐如何招架
残忍不好吗
灰烬里被彻底消化
我以后全无牵挂什么都不怕
——《垃圾》卢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