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仿佛做了一场千年的梦般,时间已过去了数个世纪,迷糊间,唤我的人轮廓终于被我看清,是爸爸。
“爸爸?”我不是很确定的叫着。
“晗子,你醒了?你可将我和你妈妈吓死了。”爸爸疲惫的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恍然如隔世。
刚刚明明只看见爸爸,此刻,妈妈竟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爸爸的身边,还握着我的手,脸上布满泪痕。
“妈妈?”强烈的光线中,妈妈的影子若隐若现,但由手传来的触感却是那么真实。
我心疼伸出手,抹去妈妈脸上的泪水,妈妈虽是传统的日本女性,性子却与外公一样,十分坚硬要强。
在记忆中的妈妈从没哭过,不仅妈妈自己不会哭,她也不喜欢看到我哭,记得小时候在日本,很想念妈妈,就打电话给妈妈,常常说到被同学欺负受到的委屈,就会哭出来。
只要我一哭,远在中国的妈妈就会很生气的说:“我数到三,晗子若是还哭的话,妈妈就挂电话!”
妈妈将三数完之后若还是能听到我的哭声,就会立刻将电话挂了,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和我联系,之后我也就学会了独立的去面对问题,在妈妈面前再也没哭过。
现在看见妈妈脸上的泪水,我心都揪住了:“妈妈,妈妈别哭!”我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
“妈妈,妈妈!”我心疼的叫着,光却将我的眼睛刺的睁不开,我用挡在额前,努力的看,努力的看,爸爸妈妈的身影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我惊恐的从床上跳起来,哭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你们别走啊!”目及之处,尽是朦胧。
我冲下床寻找,除了白色之外,我什么也看不见,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我近视了?我没近视啊?为什么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我大声的叫喊着,声音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的心理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我害怕,我害怕!
脚下踩的像是云层,又像是沼泽,四周都是危险,我疯狂的猛的扑向身边似辰的人,嘴里喊叫着,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脚下不知被什么猛的拌倒在地。
一阵疼痛将我的神志拉了回来,环顾四周,爸爸呢?妈妈呢?
“清胥?爹爹?”我惊讶的叫着,看着被我压在身下的清胥,清胥的身体极力的在护着我,让我不受伤,但我的膝盖仍蹭破了,衣服也破了。
爹爹则满脸担忧,眉头深锁,像是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样。
“爹爹,你怎么了?你的头发?”我心里再次涌起一股熟悉的疼痛,刚刚才真切的痛过的,眼前的景象如此的真实,爹爹的两鬓添加了霜雪。
妈妈呢?难道我只是在做梦?
“曦儿,你能看见爹爹了?”“晗曦?你看见我了?你能听见我说话了?”爹爹和清胥的声音同时响起,像是干涸的小溪里忽然流出了甘泉,那另人破碎的感动。
“清胥?你说什么傻话?我当然能看见你了,爹爹,我也当然能看见你了,我的眼睛可好了。”我眨眨眼,眯眼笑开,随着眨眼的动作,几滴晶莹的泪珠从眼里滚出,烫的灼人。
“清胥,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哇!我的腿好痛,天啊,流血了,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是在院子里?这里是什么地方?黄煜怎么也在?还有陈太医和姜太医,这里不是水府,对了我是倒在皇帝舅舅身上睡着了,难道这里是太zg?
“曦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爹爹颤抖着双手,抱着我。
“嘶~‘!好痛!”爹爹不小心碰到我的膝盖。
爹爹见我呼痛,立刻紧张的大叫:“太医!太医你快过来看看,曦儿的腿要不要紧?”十几年来,头一次见爹爹如此失态,如此恐慌。
“爹爹,曦儿没事,你别紧张啦!”我笑着安慰爹爹,再转头看一旁同样紧锁眉头的黄煜:“黄煜,不好意思哦,给你添麻烦了。”
我歉意的笑笑,却换来黄煜不悦的怒视:“你给我找的麻烦多到让我都习惯了,你对我客气我才不习惯呢!”
“什么嘛~你这家伙,我每次对你客气,你都能想办法气我,那些麻烦都是你自找的好不好?”这家伙就没和我好好的说过话,每次都要吵架,,每次都能将我气死,从小吵到大。
“我自找的?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黄煜气结:“是谁每次闯祸之后就冒充是我府上人的?”
我被爹爹抱回床上,太医为我给腿上伤口涂药,我则忙着和黄煜斗嘴,这样能减轻一点疼痛。
“我冒充?我哪里冒充啦?好歹我也是你表妹,妹妹闯祸,哥哥理应服起劳!”我强词夺理。
“就就会强词夺理。”黄煜每次都不和我计较,我若辩不过他就耍赖,甚至拿起拳头威胁他,他也每次都任我威胁,像个拿妹妹没办法的哥哥,真不知道他这次哪根筋坏了,说要娶我,你这不是要耽误我一生嘛。
“若没词哪能强?若没理何来夺?”我笑嘻嘻道。
“是是是,你有理!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的保护自己。”黄煜无奈的说。
“我怎么看你这表情听你这口气像个罗嗦的老头子?”我打趣道,也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像个正常的十八的少年那样,会生气会斗嘴,不再那么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