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夷简疑惑的问,“你要留在这里?”
嬴政抬头,看她一眼,点头。
“你还是出宫吧,毕竟我是女人,即使被这里真正做主的发现了,也顶多杖刑几下,丢出宫去,可你是男人,男人进入后宫,会当成是y乱宫女和王的女人。”
“夷简!”嬴政倏地放下手里的竹简书,站起身,“若是见到秦王,你会把他的样貌公之于众,让六国的剑客行刺?”
他的提问,夷简愣住,这样的问题,她并未仔细想过,先前说见到他的样子,说不准还能描述给她们的王,其实,也不过随意说说,想了一想,夷简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并不喜欢看到任何人死,但是,他太荒y残暴,如果,他想要六国亡,那不如,还是他亡吧!”
一句话,一个亡,仿佛一道冬天里的尖刺冰柱,狠狠的,直进心脏深处。
“你,又如何知道他荒y残暴!”嬴政的声音,凉到极致,“别做让我觉得不耐的事!”
原本属于两人之间的那种唯有的,安心,温暖,顷刻间,崩溃,瓦解,他,冷漠的离开,夷简对着他的背影,蓦地疑惑,不解。
雨,终于下临,从半空里垂泻而落,击打在地面上,房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狂风夹杂着大雨,在殿外咆哮,夷简独自躺在床榻上,心情不禁跟外面的天气一样,有些低沉,说到底,政,他到底是个秦国人。
然而他,到如今,却是她除了家人之外,身边唯一最近的人!
雨,暴躁的抑郁……
第十三章:另一段爱情(1)
(一)
庞大的秦国,开始征用劳力。
郑国去客栈,看到夷简留有的简书,然而跟随或者说监守在他身后的几十位秦宫侍卫,却让他在咸阳城内没有片刻的停留,督他立即动身前往泾河的源头泾阳县。
只好匆匆给她修了简信,差客栈的店家送到那座护城河巷内的屋宅,而自己,马不停蹄被那群人护送着,出了咸阳城,一路向泾阳县出发。
早晨——
雨下了一夜,地面到处都是水渍,嬴政坐在寝宫内,赵高过来轻轻说:“大王,长安君成蛟殿下在外候着。”
嬴政点头,说:“让他进来!”
成蛟,一身暗红色长服,身材,与嬴政一样的高大,挺拔,这是赢氏子孙的共同遗传,一双眼,不似嬴政的冰灰色,而是漆黑中,带有一抹深褐,他缓步走进嬴政的寝宫,坚定的目光,含有与生俱来的高贵。
进殿后,他行君臣之礼,道:“王兄!”
嬴政站起身,习惯性眯起双眼,四目对视,他有的,是属于王者的淡漠,而他,则是桀骜的凛然。
“你母妃,身体尚好?”嬴政开口。
“不错!”成蛟略一点头,“在雍地,安分的太享晚年。”
说这句话,成蛟的眼里,不经意闪过一丝复杂,安分,说的是自己的母妃,然而意指的,却是王兄的母后,对那个女人,成蛟不屑,向来不屑,不屑她低微的出身,更不屑她在后宫里的y乱,是她,玷污了他们大秦王族几百年最高贵的血统。
嬴政表情不变,依旧淡漠,又问:“王室叔伯们,仍经常到你的府上?”
“是!”成蛟点头。
“都谈些什么?”
“灭六国,分封赢氏子孙,学周武王,立诸侯各国。”
“呵呵呵……”嬴政轻笑起来,然而这样的笑意,也仅限于唇角,“回去后,告诉叔伯们,要灭六国,那就随寡人一道上战场,他们,灭了几国,寡人,就分他们几国。”
“臣弟会将王兄的原话,带给各位叔伯们。”成蛟微微抬头。
“案桌上的,是你的折章!”
“王兄,臣弟的折章,是想请王兄赐臣弟大婚。”
“大婚!”嬴政看他,“你要的,是哪国的公主?”
“并不是公主,臣弟想要的,不过是个普通女人,若是王兄不介意臣弟的大婚之日赶在王兄的前面,只请王兄赐择吉日,让臣弟完婚。”
“无碍!”嬴政摆手,又是一夜未眠,累了。
……
后宫,夷简换上阉人宫服,手里拎着那捆竹简卷书,走出雎雍宫小门,到门口,看见外面的宫女,她干脆的停下脚步,尝试性的问:“缭都尉说,我可以在宫内随意走动?”缭都尉,夷简记得宫女们是如此称呼他的。
一阵面面相觑,对于她的问题,宫女们有些错愕,但片刻,还是有位年纪较轻的点头,回答:“是,缭都尉是这么交代了。”
“那,大王,他平时住哪个殿?”
“嘘!”那名小宫女立即压低了声音,开口警告她,“有关大王的任何事,不是咱们奴婢可以随便说,随便问的。”
夷简点头,正想继续问些事情,不想面前的小宫女,却突然被她的一位同伴轻轻拉走,夷简只听见她说了句,“若,别多事!”
夷简耸肩,原本也没指望能跟她们深谈,她能有幸不被阻扰的,在后宫内随意行走,已经是她的大幸,抱着竹简书走出雎雍宫,夷简沿着宫墙走,这一次,她的方向,是正前方,前殿。
第十三章:另一段爱情(2)
(二)
显然,后宫的前殿,远比后面热闹,光是一路遇见的宫女阉人们,就成列队的行走着,同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