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相宜挑挑眉,圈住父亲的手臂,道:“不要,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还要瞒着我不成?”
贪欢一晌葬情长(二)
很多时候,在一件事情来临之前,人们总是心存侥幸,觉得还有许许多多的时间,还有林林总总的可能,但是真的被逼到那个角落,就会发现原来,这些东西都只是虚构的自我安慰。
顾语犀觉得自己一路走来,无不是如此,多不想承认都好,很多事情别无选择。
经过一天的劳累,她终于下班,没有什么别的安排,便决定早早回家,到了集团楼下的停车场取车,经过一辆银色宾利的时候,那车门忽然打开,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神经一紧,定睛看过去,却见从车里面跨出来一条修长的腿,随后便是一张熟悉而阴沉的脸——钟天阙。
他的出现向来都是这样出人不意的,她只是稍稍地慌乱之后,就镇定下来,瞧着他一双寒星般的黑色瞳孔,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他望了她一眼,那样浅淡的神色,完全波澜不惊的,像是没拿他当回事儿,心里莫名地就是一堵,音色也沉哑了下去,只吐出两个字来:“等你。”
顾语犀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经他要求,便径直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一言不发地坐上去。
钟天阙见她如此配合,便也不好说什么,随后就沉默地上了车诔。
“今天为什么换了一辆?”顾语犀第一眼就敏感地注意到了,心中的疑问便直接地问了出来。
“我未来的岳父大人来了。”钟天阙的手握在方向盘上,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言琥滤尖伐
顾语犀的心中微微一震,而后忍不住轻声嘲讽起来:“哦,原来是怕被发现。”
这种时候,他不去陪自己的未婚妻和准岳父,反而还赶跑过来找自己,真是有胆识。
顾语犀的话倒是惹出他一个冷冷的笑来,他瞥了一眼她的侧颜,道:“你应该感谢他才对,因为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顾语犀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她扭头瞧着他,不知道他这别有深意的话语里带了什么意思。
他的岳父大人来瞧他和他的未婚妻,看看他们是不是情意绵绵、你侬我侬,这根她顾语犀又有什么关联?
两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没处发落,也就各自忍着,冷颜相待,只是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静。
而他的车就这样一路从繁华热闹的城市里开到了人烟稀少的海边。
钟天阙阴着脸,一声不吭地下了车,顾语犀四周望了望,嘴角蓦地就一沉,他是怎么想的,总是把她往这种偏僻的地方带?
他径自走了一会儿,发现身后没有她跟上来的声音,转回头,却见她还端端正正地坐在副座上,一动不动,他咬咬牙,又大步流星地跨回去,打开车门,质问道:“你怎么还不下来?”
顾语犀抬眸迎上他不善的目光,丝毫不惧地吐出一句:“我不想下去,你要去哪里就去,我就在车上等你回来。”
钟天阙眉峰一耸,颜色就变得更加浓密,那表情分明是生了气的,可惜顾语犀视若无睹,干脆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浏览起网页来。
中间寂静了半响,只能听见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海浪拍打。
“下来,跟我走!”钟天阙保持着最后的一丝耐心,口吻里是满满的危险。
“我不去!”顾语犀这次连视线都懒得抬起来了,只是针锋相对地说道。
可是跟他顶嘴的后果就是,他霍地把车门拉得更开一些,俯下身来猛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强行将她带出了车厢里,门擦着耳边关上,发出碰地一声巨响。
顾语犀这样冷不丁地身体一轻,就这样被他直接抱进了怀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睁大了嘴巴发了好一会儿的懵,等她回过神来,才了解到现在的自己已经像一只小狗一样,被他揣在怀里大步而行了。
眼前是他宽阔坚实的胸膛,散着微微的暖热,清冽而醇厚的男子气息飘进她的鼻息,让她有微微的恍惚,心房震动的声响也不由自主地越发鼓噪了。
“钟天阙!”她抬起头,恨恨地瞪着他,后知后觉地冲他吼。
从下往上仰视,能看见他颈部与下颌的线条,如雕塑一般英挺,只是,他未免也,太不尊重她的意见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么?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他微微垂下眸子,看了看伏在他胸前的她,一对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撑着雪一般的清透肌肤,即使在这样星子稀少的夜色下,也熠熠生光,虽然那里面带了几丝别扭和嗔怒,却反而更显得生机明媚。
他不说话,手臂上加了力,抱得更紧了一些,增快了足下的步伐。
顾语犀见自己反对无效,竟也蔫了下去,乖乖地闭了嘴。
事实上,躺在这样一个舒适的怀抱里,是很享受的,她的心里,忽地就生出了几丝不舍。
这种温暖,很快就会凉下来吧。
她是多么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生出什么不着边际的幻想,而后却被狠狠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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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吧。”足足走了二十分钟的路程之后,他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有点混乱地望了望四周,发现这前方是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