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略显黯淡的花园,空气中有幽幽的香气,静静地漂浮着,不只是什么味道。
顾语犀不太适应这突然的光线变化,只觉得瞳孔有些酸酸地发疼。
一丛不高的灌木旁边,温璐然终于停下来,转回身。
“璐然。”顾语犀唤她,带了胆怯。
温璐然只是冷冷地站着,不肯应声。
顾语犀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拉上温璐然的袖子,道:“璐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呵呵。”温璐然蓦地笑了,反问道:“我不肯原谅你?你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么?我为什么要怪你?你千万不要弄错了道歉的对象,顾语犀。”
这句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在她的心房上一击,钝钝地痛。
顾语犀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视线也随之坠到地上,她默默地站了许久,终于道:“他,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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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争如不见(三)
“他如今事业有成,又即将红袖在怀,有什么不好的?”温璐然瞥了顾语犀一眼,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轻轻地颤抖着,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我是说,他,这些年好么?”顾语犀固执地问着,希望从温璐然那里找到一些确切的答案。
“他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当初既然能够狠下心来跟他一刀两断,看他颓废病重,如今就没这个资格再来过问!”温璐然动了怒气。
顾语犀浑身一震,眼泪簌簌而下,却依旧垂着眼睑,哭得无声无息。
“顾语犀,虽说我跟他认识比较早,但我也曾经将你视为最好的朋友,只是你这样做,叫我不得不怀疑,我的眼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温璐然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若我早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会不得善终,我当初又何必……”
“顾语犀,你怎么大半夜地跑到这里来哭?!”一个戏谑的男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温璐然望过去,却见一个身姿高昂、玩世不恭的男子靠近过来,薄削的唇微扬,略带傲然的眼神在顾语犀脸上定格了一会儿,又转过来打量了一番自己。
“你是谁?”那模样俊美的男子挑衅问道,“你为什么惹哭我家的顾大小姐?”
温璐然皱眉,扬着头不甘示弱地反问道:“加入别人的对话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么?这样基本的社交礼仪,你都不懂么?”
男子轻笑,神态倜傥自若,将两个手指轻轻地在下颌上摩挲了几下,道:“可是对于欺负我女人的人,我没有必要讲什么礼貌的。”
温璐然气结,却见顾语犀一把推开他,愤愤道:“柏澈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有关系了?”
叫柏澈的男子倒丝毫不恼,反而眯眼笑着凑近顾语犀的脸,亲昵地替她抹了抹泪水,道:“没关系,早晚有一天都会是的,我不过是提前预定好了而已。”
温璐然觉得,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而顾语犀居然还和他这样暧昧、不清不楚,瞬间就来了气,道:“很好,我不打扰两位浓情蜜意了,先走一步。”
才一转头,却见关楚成不知道何时已经立在身边。
关楚成看着温璐然气得发红的脸,低声问道:“怎么了?”
温璐然吐一口气,将挡在眼前的刘海用力地甩了甩,干硬地道:“没事,我只是不想待在这里了,见你父母的事情,改天吧,我先开车回去了。”
“我送你。”关楚成急急赶上去,走之前不忘回头看了柏澈和顾语犀一眼,目光中似有怒意。
“糟了。”柏澈将双手一摊,配合着肩膀一耸,道:“顾大小姐,我可是为了你得罪了关凡海的大少爷关楚成了。”
心网中千千结(一)
顾语犀见多了他这副模样,觉得自己跟他无话可说,转身便要走。
柏澈却闪身在她跟前站定,神情一下子变得肃然,他定定地看着她濡湿的眼,认真问道:“顾语犀,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认识两三年,我从来没见你哭过。”
顾语犀终于忍无可忍,抬起脸冲他不客气地道:“柏少爷,你以为认识两三年就表示对彼此很了解么?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么熟!也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在别人,做出可能会引起别人误会的举动,说出任何引起歧义的话!”
干净利落地说完,她拔腿便想走。
谁知却被柏澈搂住腰间,一个三六十度转身,将她压在了一块光滑的大石上,他与她眼眉相对,鼻尖相触,道:“顾语犀,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有耐心对待的人。你软硬不吃,的确是不能以常理来揣测。那么,我不如直接问问你,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便尽可能满足你,只要能让你心甘情愿做我身边的人。”
这样紧紧逼迫的姿势,即使是衣料相隔,也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上灼热的体温,她隐约觉得,此刻的他胸中藏着蓬勃的怒意,只是他这样忍而不发,已经叫她觉得有些难以应付,她知道此刻同他说什么道理都是虚妄,若是硬碰硬更不是什么良策。
于是她眨掉眼睫上的泪珠,软了声音,劝诱道:“你先放开我,石头上太冷了。”
柏澈这才意识到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礼裙,而且几乎一半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