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棉被?”颜青看着他,不解,“我带棉被干什么,又不住宿。”
顾泽宇憋笑,“没什么!”怕你降落的时候全身着地,疼!
颜青知道他心里没想好事儿,可到底没跟上思路。只好翻着白眼儿,愤愤地说了声“无聊”!
z中这几年稍有改变,比她上学那会儿多了一座电教馆,原来的学生食堂也扩大翻新了。
两个人手拉手沿操场边上的小路慢吞吞地溜达。走到某些印象比较深刻的地方,颜青便顺道给他讲讲自己当年的光荣历史。
神马体育课上跳远,她整个人摔倒跌进沙坑里,腿磨破一大块被送进了医务室。操场东边有个很高的石台,冬天一下雪台下就松软的一堆,课间操她恶作剧把后座的男生推了下去。那人在雪堆里奋斗了很久,直到课间操结束了才爬上来。还有就是高三晚自习逃课,结果在文体馆后面僻静的犄角旮旯里撞见了一对一年级的小鸳鸯偷情。
顾泽宇听到这儿心里有点儿不受控制的泛酸,“你呢?你那个时候有没有和谁一起也做对儿比翼鸟破鸳鸯什么的?”
“你以为我是你顾二少啊!”颜青对他的飞来横醋报以极度的鄙视,并且毫不留情的还击道:“您老人家可是红颜知己遍天下,不是明星就名模,丢了名模又换名媛!”
“呃……”顾泽宇被噎住,连忙举手告饶,“青儿,我错了!咱换个话题哈!”
的确,在认识他家小白莲之前,虽然他的私生活不至于像圈子里其他人那么糜烂。可也绝对赔不起‘清白’二字。
“哼!”颜青斜他一眼,决定大度地不予追究。
从教学楼前面经过时,透过窗户远远看见里面整整齐齐坐的全是学生,一个个埋着头奋笔疾书。
顾泽宇不由惊奇,“怎么大过年的都不休息!现在这孩子比我还忙啊。”
“高三的学生哪有年啊节啊的!三十初一休两天,初二可不得来复习!”颜青用少见多怪的眼神看他,“难道你高中不是这么过来的?!”
话出口便觉着实在是问的幼稚,他那样家庭的孩子,人生道路都是被安排好的。别人奋力拼搏都不见得求来的东西,对于他却是拥有理所当然,轻而易举。哪里还有用的着寒窗苦读,遭那份儿罪!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顾泽宇不禁轻轻摇头,“妞儿,别以为我就是不思上进的纨绔的子弟。生在那样的家庭又不是我的错!”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你想的没错,我的人生道路的确是一早就被规划好了。我大哥从军,我从政。可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于是高考那年,我交了个空白志愿表,然后闹革命去了英国。那时候是和赵煦那货一起去的,他学的医科,我学的金融。”
“后来呢?”颜青兴致勃勃地问。关于他的这些过去,她倒是从未听过。
“后来……我家老头子第一个不同意我出国,所以断了我一切经济来源,并且勒令家里所有人不许给我任何援助。所以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辛苦的时候。我用以前积攒下来的钱交了第一年的学费,然后每天打两份工维持生活。还要确保期末的时候能够拿到全额奖学金,不然第二年的学费就没有着落了!”
“想不到你养尊处优的,竟然对自己这么狠!”颜青惊讶,同时又为身边的男人隐隐心疼,所有过程他不过寥寥数句带过,可到底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天打几份工的生活她也经历过,好多次她都哭着想放弃,想起精神病院里的左莎才咬牙坚持下去。更何况他是独自一人,异国他乡。
“你爸的心也够狠的!那你妈妈呢?她就那么听你爸的话,一点儿也不管你?”
“怎么,心疼了?”顾泽宇听出她语气中隐隐的埋怨,心里一阵欢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似乎是安抚,“我们家从来的教育思路就是,男孩子一定要下手狠一点。所以我吃些苦,我家老头子是很乐见的。他是想着我受不住了,自然会回国接受安排。”
“可惜失算了是不是!”
“没错。我们爷俩儿杠了两年,后来他软化了,不在经济制裁。可那个时候我已经习惯了那种靠着双手自给自足的生活,虽然苦些累些,可却觉着自己十分有价值。”
“大学毕业那年,我拿了宾大的offer,去了美国。然后在华尔街淘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开始创业。再然后,就是赶在金融危机之前回国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再再然后……遇见了一个叫颜青的女孩儿,并且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自从念念不忘,此生非她不娶!”
“你去死!”颜青被他说的涨红了脸,甩开手独自快步往前走。结果没几步,就被他从后面一把抱住。
颜青微微挣扎,“顾泽宇,这是学校!你别动手动脚的!”
可他抱得更紧,甚至把冰凉湿润的唇贴在她耳际摩挲,“哪儿跑?嗯?”
然后,在惊慌的尖叫声里,他将她头尾倒置抗在肩上向文体馆后面跑去,“走,咱也做对儿偷情的鸳鸯去!”
r 31(下)
颜青的年假休到初九,所以顾泽宇的原定计划是准备在颜青老家呆到初五,然后初六凌晨的飞机从省城飞回t市。可初二那天下午,他和颜青窝在下榻的酒店里正进行某种双人运动的时候,公司那边竟然好死不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