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钦铁青着脸说,那就在家里好好呆着。
杜柏钦严辞禁令不允许她出门,蓁宁偏偏要出去,两人又在餐厅大吵一架,吵着吵着又开始上演全武行,她气得跳脚,差点没把扛着她往楼上走的杜柏钦踹得肋骨都断掉。
杜柏钦将她锁在了房内。
蓁宁气到昏头,从起居室的咖啡壶开始摔,到橱柜里的全套骨瓷茶碟,已经近半个小时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坐进来,笑嘻嘻地问道:“为何香二在山底哨岗处撒泼?”
杜柏钦看了他一眼。
马修忙着打岔:“金公子,咖啡很香,来一杯?”
金肯尼不死心地继续道:“听说香二看上了泛鹿的一个姑娘?柏钦,不过是一个下人,既然嘉上喜欢,何不成人之美?”
杜柏钦脸色愈发的低沉。
将茉雅也安静了下来,悄悄地观察他的神色。
香嘉上这段时间日日高调送花,一个人上窜下跳就唱满了一台戏,他自己闹得满城风雨,搞得人人知道fēng_liú倜傥的香二公子正拼了命追求杜柏钦府上一个美丽的掌香司。
“反正你已经拥有了我们墨国最美丽的女孩儿——”金肯尼狗腿地对着将茉雅眨眨眼,然后继续笑着说:“嘿,那姑娘谁见过,长得怎么样?”
座中一个年轻人接话:“香二带她在俱乐部喝酒我见过一次,货真价实,肯尼,大美人儿。”
金肯尼大喜:“真的假的?嘉上若是搞不定,我们排队追求她!”
杜柏钦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简直要掀桌了。
一般世家子弟携带出席的女伴如走马灯般更换,只要未及谈婚论嫁,通常在男人间都会被言辞调戏一番,杜柏钦本也觉得男人之间开这种玩笑无伤大雅,但此时此刻却是如此的令人难以忍受,杜柏钦将烟盒往桌面一仍,冷言道:“停了。”
他拉开椅子起身,低下头吻吻将茉雅:“今天不是要去百货公司?司机送你下去。”
将茉雅抬手轻轻地碰了碰那道不属于她的那道伤口,对着杜柏钦千娇百媚地笑了笑,这才点了点头。
她默默地盯着杜柏钦离去的身影。
杜柏钦跨上台阶时对司三说:“吩咐山底,金肯尼一个月内也不用上来了。”
、34
蓁宁第二天换了一个房间住。
那天等到她摔够了,杜柏钦开门;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房间;眉眼动都未动,平静地说:“出来;当心别踩着碎瓷片。”
佣人即刻给她收好了另外一个房间。
蓁宁看着自己新的牢笼——厚厚紫色帷幔掩住落地长窗;起居室墙壁上嵌着的名贵油画,酒柜上一整套的澜纹水晶杯;手工编制的柔软云毯,还有房间中宽大的床上层层叠叠铺着的松软锦缎被褥——
泛鹿庄园简直富可敌国,她摔了一个房子,杜柏钦眼都不眨一下;即刻换了一个更奢华更华丽的给她摔。
只是杜柏钦果然言出必践,蓁宁真的没有再见过香嘉上。
不过即使第二日杜柏钦派司机送她探姬悬的班,两姐妹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总算一扫心中的郁闷之气,但她回泛鹿见着杜柏钦,因为心里赌气,也不再和他说话。
其实蓁宁这几天也没怎么见过他,至少正常三餐时间从未见过他在餐厅出现。
泛鹿庄园的车辆永远都在忙碌地进进出出,她这几日忙着研试新香,也没有来得及多管其他。
宁静的夜里,别墅二楼的主卧起居室里,暖气开得充足,蓁宁穿了件舒适的绿色开衫,袖子挽起,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精油滴入瓶中。
房间西侧置一个琉璃金盏,蓁宁将调制好的新鲜香精倒入,配以高浓度的纯露,用明火点燃三十秒之后,以暗火炙烤半个小时,整个房间会开始散发一种清新的香气,具有净化空气、舒缓安神的功效,蓁宁和罗特爵爷的医师专家讨论过之后,特地在二楼杜柏钦的起居室和书房调配一盏单独的加了南法空运来的lugu,对于气喘和肺炎等呼吸问题有一定的辅助疗效。
蓁宁必须守着这盏香,待到香气充盈后即刻熄灭,免得香气太过浓郁,总管大人再三叮嘱要顾着二楼这位主子的身体。
罗特爵爷非常满意她的作品。
她昨日在整幢房子的一楼试过,这段香气非常的美好,连佣人笑眯眯地称赞庄园终于重新有了灵性。
蓁宁坐在地毯上,默默地计时。
门忽然被推开。
蓁宁几乎是立刻警醒,转过头去,看到杜柏钦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
杜柏钦看门的一霎,在烛光摇曳中看到她静谧侧脸的剪影,她眼睛下的长睫毛,秀气的鼻子,还有专心致志的投入工作的神情。
他眼前有些微微晕眩,只觉得此情此景,好美丽。
计时器叮地一声,蓁宁熄灭了金盏下的暗色的火苗,侧身用鼻子仔细地嗅了嗅,才站起身来。
杜柏钦依旧倚在门边,没有说话。
门只打开了一道缝隙,杜柏钦刚好堵在门口,蓁宁声调平平地说:“劳驾,殿下,我要出去。”
杜柏钦略微动了动身体,却忽然皱了皱眉,依旧靠在门上。
蓁宁欲动手拉开门。
杜柏钦忽然抬手握住了门把,刚好把她困在了他的身前。
蓁宁冷着脸说:“让开!”
杜柏钦轻轻喘了口气,声音很低:“蓁宁。”
蓁宁不耐烦地动手推开他。